果不其然,我给了他们父女台阶下,她就放低身段给了胭脂台阶下。
总不能让徐伯赔礼吧?那徐伯是个相当傲气的老头子,宁折不弯的那种,想要他赔礼,那非得打起来不可,即便胭脂可以惨胜,好像有没有什么价值吧?现在这样,两方都可以顺着台阶收手,倒是不错。
我忽然发现胭脂看了我一眼,眼底有赞许的意思。
霎间一愣,一下恍然。
原来,胭脂一直在装黑脸,她意思就是让我装白脸,只是一琢磨,我就明白了胭脂的深意,这半步不让的气场,是胭脂故意展现给云雯父女看的,就像是告诉他们,别以为我家的人就这么好说话,一言不合,大不了就大打出手呗!
有这种底气,才能让徐伯这样的老怪高看一眼,若胭脂也如同我一般的心软好说话,指不定徐伯心头升起别的什么想法,徒增变数。
现在很好,我俩心有默契的演了一回双簧,里子面子齐全了,愣是迫着云雯赔礼,在道义上站稳了脚,后面就更是理直气壮了,武力和道理都在我们这一方,徐伯他们理亏,还忌惮胭脂的实力,事儿自然就好办的多了,还不会出任何茬子。
胭脂的这一手玩儿的真是漂亮!
想明白了胭脂的深意,我暗中直摇头。
胭脂毕竟是生存了那么多年的‘非人类’,处理事儿的手段真是老道又娴熟,徐伯更是不简单,只我这么个青涩的,这时候才看明白形式,看来,还是太菜鸟了,和徐伯这样的老怪对上,说话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这点,需要跟媳妇好好学习一番,云雯自然也不是善茬子,她出头的时机恰到好处,由她赔礼,矛盾就被弱化了,双方能理智的说话。好嘛,转悠一圈,发现,最缺心眼的那个人还是我!
这份认知升起在心头,我气的牙痒痒!
和这帮子江湖老手说话,真是伤脑筋,简单一句话却有着深层含义,得细细琢磨才能品出味道来,而这,只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鬼知道这一番看似平和的做作之下,还有什么深意呢?那就不是我现在可以想到的了……。
头疼了,不想了,江湖中的人活的真累!我摇摇头,将复杂的心绪清除。
“既然云雯妹纸知道错了,我就不再紧掐着不放了,此事到此结束,现在都凌晨三时二十分了,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周郎,和我一道向两位告辞吧。”胭脂摆摆手,顺应着将这件事翻过,至此,算是处理完毕,双方也没有真的伤了和气。
“那个……,两位且慢!”徐伯忽然踏前一步,出声留客。
胭脂眉头一蹙,缓缓看向徐伯,语声有些发冷的问道:“徐伯还有指教?”
这话的语气很是不善,还有点儿不耐烦,在胭脂看来,老江湖都知道尘埃落地了,就不该横生枝节了。
我也有些惊讶,看向徐伯,包括云雯在内,都很不解的看向他,显然,云雯也觉着父亲画蛇添足殊为不智。
“两位,老夫年过八旬,诸多儿孙分散各地,成家立业,唯独小女云雯让我放心不下,经过今夜之事,想带着小女出外游历一番寻找合适的女婿……,但殡葬铺子无人看管,这也放心不下啊,所以老夫想……。”
“你不会是想要我们夫妻俩帮你看着铺子吧?”胭脂凝声追问。
闻言,我身体一晃,相当的吃惊。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啊,胭脂阁下玲珑心肝,举一反三,真是厉害。老夫就是这意思,周水呢,本身是个邪命的,说实话,这种铺子,一般人是不能居住的,邪气太重,时间稍长,不是中邪就是生病。”
“但周水则不然,这里的地下有高人改过风水格局,阴阳二气的流通是很有讲究的,说多了太复杂,简单讲,周水他这样的体质居住在这里,反倒会促进他的修行进度,这是一般的方士做梦都想有的体质,可惜,百年罕见。”
“周水居住此地,乃是天作之合,至于胭脂你吗?在阴气越重的地方居住越有好处,这都不用多说了。要我说,这里是最适合你们小夫妻居住的地儿,而且,店铺周边老夫布置了九转mí_hún法阵,只要催动,那就堪比铜墙铁壁。”
“当然,如胭脂这样级别的高手可入其中,但一般的江湖术士,要是想攻击周水,那保证他都转悠不出这条街去,这套法阵的运转方式,老夫可以私下传授给周水。”
“老夫带着小女周游各省,我想,一年半载的,一定能为小女找到结阴亲的如意郎君,了了小女的夙愿,送她安然而去,老夫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请两位同道帮忙可好?”
“实不相瞒,别看这铺子不起眼,但一年挣上个百万的不成问题,若是你们答应守着铺子,那么,除了各项用度的纯利润的一半,就是你们的工钱了,怎样,考虑一下吧?不急着回答,要是愿意帮我守着铺子,你们需要用一段时间来此学艺,我会传授你们一些基本的技术,如手工打造棺材,扎纸人车马,以及诸多白事儿的规矩……。”
徐伯的这一大番话说出来,我和胭脂都愣怔当场。
我看看胭脂身后跟着的鬼姑娘火玲珑,忽然觉着,徐伯的提议好有吸引力,如胭脂和玲珑这样的居住此地,一定是有好处的,她们都是非人类啊。
至于我这个邪命者居住此地会不会安好?这需要胭脂来判断。
一年百万收入,去除成本和人工,能剩下八十万吧?要是对半分,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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