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尘苦笑，接着缓慢地点点头。
陷入了美好的回忆。
“他们老两12向来感情好，在一起六十年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褚尘的语气渐渐变得低沉。
“结果，我奶奶先走了一步。”
沐秋很想安慰他。
“爷爷受到的打击很大吧。”
褚尘看着窗外的暮色。
“葬礼那天我爷爷没去，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一直说奶奶没走。”
说到这里，褚尘自嘲地笑了笑。
“我爸当时听了很焦躁，还为此和他争吵过，可能是害怕。”
说到这里褚尘就想到了自己，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的胆子…好吧，我承认，我的胆子也挺小的，但如果是亲人的鬼魂，这有什么好怕？”
沐秋虽然很同情两个老人家，但是她也知道孰轻孰重。
“可是奶奶不能再待下去了，老年人的鬼魂耗尽了生前的精气，本身就更弱，再加上你爷爷阳气重，奶奶就快要消失了。”
沐秋觉得褚尘可能不明白她说的意思，所以便将话说得直白了些。
“我说的消失，是指像若关一样消失，不是去往轮回，而是从此烟消云散。”
“我知道了……”
褚尘洗完手开门出来，把包背回身上。
他随手洗了把脸，还没来得及擦干。
沐秋不知道他是不是掉了眼泪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坚持己见。
“褚尘，你要让爷爷明白，奶奶已经去世了，人死不可复生。”
褚尘还没搭话，另外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那个老头子，总是说傻话，真不让我省心……”
一个灰影穿墙飘了过来，似乎已经偷昕了一段时间。
“我当时生病了，他总跟我说，我要是敢先走一步，他马上跟着我来。”
奶奶无奈地笑着。
“我怕他跟过来，一直不敢走，他那种人，什么傻事都干得出。”
褚尘语气有些哽咽。
“奶奶……那您自己是怎么想的？”
“您愿意留下吗？”
奶奶垂着身子，却突然抬头看着褚尘。
“我也不愿意走，我还想看到你长大结婚呢。”
“乖孙，这兔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沐秋见奶妈已经提到了自己，开心地开口了。
“奶奶好，我是褚尘的朋友，我叫木沐秋。”
奶奶点点头。
“哦哦，乖孙经常和奇怪的小孩交朋友呢，小姑娘，我看你好像对于鬼魂很了解？”
沐秋也不知道怎么跟奶奶解释。
“算是……”
沐秋还没说完，奶奶叹了一口气。
“唉……虽然我看不到乖孙结婚了，但我希望那老头子能看到。他不能傻乎乎地跟我走。”
她飘到孙儿面前，恳求般地说。
“乖孙，能和你说上话，我这最后的心愿已了，奶奶该走啦。”
“你爷爷那个糟心老头子……奶奶把他交给你了，你爸那人不靠谱……”
她话说一半，身体开始化为光点。
褚尘一惊。
“等等！您不和爷爷告别了吗？”
奶奶摆摆手。
“哎呀…算啦，不说了，我又待了这么久，该知足了。”
“要是再去见他，说不定我又会含不得。”
奶奶在黑影的隐藏下逐渐湿了眼眶。
沐秋看着奶奶逐渐消失的光点，缓缓说出一句话。
“我很羡慕你们，你们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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