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擦黑了,画船上的灯火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影影绰绰,煞是好看。
“宋兄,没事吧……”
有人试图关切的询问,还未说完,就被何治星打断了,他笑眯眯的拍了拍幸汝南的后背,“宋兄就不要装醉了,大家伙还等着你出头,让我们也见见沉璧姑娘呢!”
什么情况?
幸汝南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画船外那漂浮着的幽幽鬼影上,立刻借口要出去透透气醒酒,不准人跟着。
她是能见鬼的,倒不如问问阿飘。
众人立刻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皆以为他是临了,不敢应了那赌约。
何治星闻言,唇角的笑意微微僵住,片刻,“好,宋兄出去透透气也好,我等商榷下一会儿该如何践行这赌约,赢得沉璧姑娘。”
幸汝南走出船舱,那阿飘便幽幽的飘到了自己的身边。
“公子。”阿飘轻轻一礼。
也不知为何,幸汝南仿佛从阿飘那惨白的脸上看出几分羞赧的绯红,她不由腹诽,这个身体,这么帅的吗?
“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幸汝南压低了声音问道,“还有,我是谁。”
“公子,此处乃是嘉城,天下富庶之首,公子姓宋,唤钰,家中做锦缎生意,专供宫中嘉缎供应。”讲到这里,眉目清秀的阿飘指了指画船上何治星的方向,“今天是场鸿门宴,何家想要抢走宋家对宫中嘉缎的供应资格,特命何治星安排了这个局,公子小心。”
幸汝南闻言,眉心微蹙:“鸿门宴?”
“是了,秦月坊的沉璧姑娘一直声名在外,今天这里的妈妈说她有客不假,她的客人正是当今圣上的五皇子,何家早便知道了此事,特意将公子带到这里。”阿飘顿了顿,又道,“早在姑娘来之前,何治星已经撺掇宋公子和尚未表露身份的五皇子打赌,谁赢了,便可让沉璧姑娘作陪,如若输了……”
阿飘明显犹豫了。
“输了又怎么样?”幸汝南不由问道。
“输了,就跪在地上,绕着船舱爬三圈,再从对方的裆下爬过去,末了,还要给对方磕头谢罪,称自己是不孝子,不该和父亲作赌……”
阿飘说完,幸汝南已经一脸黑线了。
这什么鬼?谁输了就跪下叫爸爸?原来古人也好这口的吗?
“这赌注是何治星提的?”
阿飘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直接开口,自然是引导为上了。”
幸汝南听完了始末,心中对这具身体的主人愈发的厌弃,什么狗屁浪荡子弟,竟然给她留了这么棘手的烂摊子!不过这个何治星还真是阴毒啊,知道对面的人是五皇子,就特意用跪在地上叫爸爸这个赌注,谁能当五皇子的爸爸?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当,幸汝南刚穿过来还没焐热的身体,估计就要人头分家了!这个五皇子也是荒唐,居然能答应这种赌约!
想到这里,她对阿飘微微颔首:“多谢。”
“姑娘……公子小心。”阿飘也款款还了一礼。
听见她叫自己姑娘,幸汝南心中有些奇怪,刚要询问,却见何治星已经从船舱里出来了,拉着她便往船舱里走。
“宋兄出去醒酒的功夫,我等已经想好了怎么比了!”何治星笑眯眯的摇着扇子,“取一物为题,一盏茶功夫成诗,诸位以为如何?”
作诗?
幸汝南一听,脑仁嗡嗡的疼,她作打油诗还差不多,可那样的话,就输定了。
现在的情况,肯定不能赢,但是也不能输,不然第二天宋家就会成为整个嘉城的笑柄,最好是能和局,她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给圆过去,应当就能化险为夷了。
既然要和局,那输赢的概率必须控制在她的手里……
何治星言罢,见幸汝南久久都没有点头,遂又笑着提议道:“那莫不如投壶吧,一炷香之内,谁获得筹码最多,谁便胜!”言罢,他还靠近幸汝南,低声揶揄,“宋兄,我知你最擅投壶,咱们这回肯定是胜券在握了。”
那厢,帘幔后头,走出来一个佩剑的少年,只见他微微颔首。
“我家主子说了,投壶可以。”
他的话音落下,幸汝南身边的公子哥儿们都高兴的不得了,纷纷应和道。
“那就投壶!”
“咱们赢定了!”
“宋兄的投壶,可是整个嘉城都无人能敌的!”
“等着哭吧,小子!”
……
何治星听到周围的应和声,微微一笑,摇着折扇,就在他运筹帷幄,觉得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慢着!”
众人寻声望去,却是久久一言不发的宋钰。
“宋兄,怎么了?”何治星眸底掠过一丝不满,微笑着问。
幸汝南的唇角扬起一丝不羁的笑,学着她印象中的公子哥的样子:“投壶有什么意思,一打赌就是作诗投壶,一点新意都没有!”
“那依宋兄的意思?”何治星眉心微蹙。
“我们玩个新颖一点的!”幸汝南兴冲冲的说道,“你画我猜!”
她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你画我猜是什么游戏?
幸汝南心中的算盘打的劈啪作响,古人的作画方式和她不一样,古人作画都是意象画,而她可以具象化,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控制输赢了!
“你画我猜,就是取一个物件,双方各出一人作画,一人猜谜,谁先猜中,算那方得分!”幸汝南越想越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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