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唐朝,谢岩和冯宝最难以适应的地方不是饮食、礼仪等,而是难熬的夜晚。
没有电视、网络和手机,再加上“夜禁”,想要串个门儿都没地方去,因此,自开始时,谢岩便有意识的没有建造“城墙”,而后以此为借口,没有采取“夜禁”。
冯宝本就是个喜动不喜静的人,所以,对于“夜生活”,他要比谢岩更加上心。在他的刻意引导、建议和鼓励下,以“大宝茶楼”为首的一批着重“夜晚经济”的商业活动,于无声中悄然兴起……
“歌舞坊”里的各种表演,“茶楼”里的说书,晚间依然营业的“大小集市”,以及大小“酒馆”等,无不吸引着已经富裕起来的乡民们,以及设立在“卫岗乡”和“洛阳”交界处那些混迹于“赌坊”的赌徒们,尤其当时间长了以后,更多的商贾们意识到“夜晚商业活动”所带来的收益并不比白天少多少以后,越来越多的铺子加入其中,至此,一个没有“夜禁”,晚间更加繁华的“卫岗乡”,开始吸引到整个“洛阳”地区的有钱人前来玩耍。以至于有人戏称:“如若再开设‘青楼’,‘洛阳’晚上可就没人了。”
只不过,“青楼”和“赌坊”这两件事是谢岩的底线,他不松口,旁人也是无法。况且,冯宝也非常赞同,他曾有警告过黄守义:“‘青楼’和‘赌坊’都是纯花费百姓血汗钱的所在,别的地方开设管不了,但是乡里不可,此乃禁忌,谁碰谁倒霉!”
黄守义那可是自“辽东”起就跟着谢岩、冯宝的商贾,关系非一般人可比,他都不敢干的事,别人自然更不可能。
然而,一个没有“青楼”和“赌坊”的“卫岗乡”,却带来一个意外的好处,那就是许多豪门大户人家的子弟来玩耍时,其家人倒也放心,不怕自家孩子“学坏了”,这也算是一个意外收获吧。
富裕的人,通常在服务、娱乐和休闲方面的花费更多,这是后世经过验证的,谢岩虽然不懂那些复杂的经济理论,但是他治下的“卫岗乡”,相对宽松而安全的环境,又位于“长安”、“洛阳”两大都市之间,致使大唐的富人们来往极其便利,再加上“作坊”花样百出的产品和超越时代的服务理念,逐渐形成了一种“吸引力”——即穷人来寻找活计,富人来挥霍财富,大家各取所需,互不相扰。
晚膳后,上街走走以作消食之举的李治,看着路上人来人往,不由赞道:“‘长安’亦不过如此矣。”
“平日的‘长安’可没这么多人,此地可是天天这般,若赶上‘赛马日’亦或节日,那人可就更多了。”贺兰敏之到底是在乡里住了不短时日,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李治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而后边走边与身旁的李绩说了起来……
皇帝走在大街上,最紧张的人莫过于随行护卫,“千牛卫备身”李聪,带着几个人走在最前方,眼睛时不时的扫视四周,并且警惕地看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可以说,只要有谁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他就会主动将其拿下,宁错勿放,是他心中执念。
只是,李聪很快发现,距离自己约二十步到五十步范围内,还有一些看起来身穿统一制服的人,似乎也在做着同样的护卫事宜,只是那些人,既不像是捕快,又不可能是军士,在他的记忆里,大唐好像就没有这么一些人。
事出蹊跷,李聪不敢大意,赶紧去禀报“千牛卫中郎将”李将军,将所见所思如实道出。
李将军也不明究里,虽然他觉得,都是身穿制服,那定是官府中人,应该没多大问题,可事关皇帝安危,丝毫不可大意,便快行两步,他得问问谢岩,那些会是什么人?唯有弄清楚对方身份,才好决定。
谢岩跟在李治身后,与贺兰敏之一同缓步而行,忽听李将军低声在身后唤自己,便停步回望,问道:“将军有何事?”
李将军也不客气,把李聪见到的情形说了一下……还特意说道:“李某以为多为贵乡之人,然仍需证实。”
“将军所言分毫不差。”谢岩道:“那些是乡‘巡逻队’中人,出则可为国征战,归则安靖地方,皆为忠勇之士,他们正在行排查之事,以防不轨之辈接近。”
尽管谢岩没有直说那是自己安排的,但李将军仍然能够猜到,回以“明白”一笑后即转首离开。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李治走到一处摊点前,停下了脚步。
摊点非常普通,一位瘦弱老者坐在一张小案几后“捏面人”,案几上摆放有几件成品,都是一些寻常物什,不足为奇,然其手上正在捏弄的,却是一个人物造型,而且已完成大半,令人能够看的出来,那是“老子骑青牛”的模样。
“老子”姓李名耳,乃是“道教”创始人,又是李唐皇室追认的祖先,在大唐,可谓地位尊崇之极。
制作“老子”的物件,通常都是由皇家专属的“匠人”和官府才可以,虽说民间自己做一些,只要用心去做,地方官府也很少过问,尤其是“捏面人”这种小物件,那更是没人管。
但现在的情形是,站在面前的,那可是大唐皇帝,号称“老子”子孙后代的李治,若是他觉得有哪里不合适,天下谁也救不了那个“捏面人”的老者。
谢岩很想上前去说些什么,可王伏胜与另外几名护卫宦官拦在中间,实在不方便挤过去,除了静观其变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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