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幺儿是他那位被逐出姜家的姑姑,姜雅的孩子?
囡囡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姑姑蓄意为之?
父母亲将小幺儿带回家也不是因为他和囡囡长得像以寄托相思,而是为了报复姜雅?
姜铭没说话,此刻也无人可和他说话。
他那双贯来冷漠的眸眼之中,有着难以置信。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这番话,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母亲这样狠毒狰狞的表情,他怎么都不会相信,从来都是优雅慈祥的母亲会有这样的一面。
随着难以置信,此刻姜铭心中更多的是心痛,无奈,以及满满的愧疚和悔恨。
还有,了然。
怪不得小幺儿和父母亲之间的关系那么僵;
怪不得小幺儿宁愿在医院住也不回姜家;
怪不得小幺儿明明是男孩子却穿了这么多年的女装;
怪不得小幺儿初来姜家是笑容轻暖眉眼柔和,现在却是这样妖邪冷魅;
怪不得小幺儿身体以前那么好,后来却是身体病弱到连活多久都未可知;
……
却偏偏他们姐弟三人当初还真的就信了。
什么都信了。
信了奶奶说的小幺儿身体不好以女孩子的身份要好养活一些;信了小幺儿不喜欢别人管他太紧所以和父母亲关系不好;信了小幺儿体弱是因为在孤儿院没被照顾好留下的毛病;信了小幺儿是身体不好所以性子也任性恣意了一些……
因为相信,所以这些理由他们都信了。
从来不曾怀疑过,他们慈祥和蔼一心向佛的奶奶、他们严厉精明修养极好的父亲、他们气质高雅从容淡然的母亲,会有这样的一面。
小幺儿竟然也可以这么多年不对他们说一个字,是真的一个字都没说过。
姜铭望着面前这栋房子,他没再进去,只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转身离开。
背影之间,有几分黯然萧索之意。
至少,这段时间之内,无论是父母奶奶,或者是……小幺儿,他都无法面对。
另一处,清水华庭。
约莫在晚上六点左右的时候,窝在沙发上放着电视却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言沉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就是脚步声缓缓响起。
她回过神,偏头看了过去。
只一眼,整个人便愣在了原地。
门前的少年……
确实是顶漂亮,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姜迟从来都是任其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齐耳的短发,白皙如玉的额前留着些许碎发,他也是一改女装打扮,穿了一件蓝色连帽卫衣,黑色颇为休闲的长裤,就这样站在玄关处眉眼带笑的看着言沉。
脸依旧是那张脸,容貌也还是那种没有半点瑕疵的精致,依旧是妖魅撩人,漂亮得不像话,不过或许是因为换了身装扮以及发型,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清狡,妖魅,却寻不到半点儿女气。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顶漂亮的少年,根本不会将他认作女子。
不过,却是一个比女人还要漂亮的少年。
见言沉看愣了,姜迟削薄的唇似有若无地勾了勾,细长的凤眸眼尾略微上挑几分,凤目深处几分笑意几分宠溺也有那么一抹说不出来的柔和。
他轻轻一笑,一开口便是那种玩味的声音,“小时哥哥,可以回魂了没有?”在左边眉梢一挑的时候,眼尾那两点墨色的泪痣更是为他平添了两分艳治。
清夭狡艳,绝世无双。
就连声音都不是平常时候的女声,而是那种充满了磁性魅然的低沉嗓音,轻轻的,低低的,又勾人又清魅,大概是太妖儿的声线了,便总感觉还带了点儿蛊惑的意味。
就感觉单是听声儿都特别养人,对声控来说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言沉觉得她自己应该已经回魂了,可是整个人还是像被定住了一样,就是移不开目光,也说不出一个字。
姜迟修长笔直的长腿一迈,没几步就从玄关处走了过来,微俯着身子站在言沉面前,伸手在她面前挺漫不经心地轻晃了几下,“小时哥哥,再看可要收费了。”
言沉直接伸出双手环住了姜迟的脖子,唇角一扬,悠悠道:“看自己老公也要收费?”随即轻挑了一下眉梢,懒洋洋地开口,“收吧,小松鼠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反正来来去去都是他们自己的钱。
姜迟听着言沉的话,眼眸却是直接以可见的速度幽深了下去,微哑着声音,“你刚才喊我什么?”
言沉看着姜迟,不过现在却不再喊了,只道:“小松鼠小松鼠小松鼠。”
“不是这个。”姜迟定定地看着言沉。
言沉揽着姜迟的脖子,轻轻一笑,在他的耳边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老公嘛,总有她要哄小松鼠的时候。
到时候再喊好了。
姜迟本就微挑着的眉梢再次上扬了几分,一只手轻捏着言沉光滑的下巴细细地摩挲着,挺意味不明的话语缓缓溢出薄唇,“小时哥哥,你可想好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洞房花烛夜,你确定不好好哄哄我么?”
他要是开心了,可以少折腾小时哥哥,嗯……,也就一下。
洞房花烛夜。
言沉耳朵微微一烫,而且似乎一下子烫到了心尖。
今天领证了,确实是洞房花烛夜。
见言沉有些微愣,姜迟直接软了声音,一只手还扯着言沉的衣袖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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