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越听得入神。
他的眼底,有一片战场。
有金戈铁马的战鼓声。
有将士义无反顾保家卫国的浴血奋战。
有些死了的东西在他的眼底复活,有些活着的东西,熠熠发光。
一曲罢,白小洛凝眸看他。
这个时候的他,没有遮掩,眼底的情绪,就这么袒露着。
“赏!”他忽然笑了,白小洛看到他眼底,仿佛有什么光芒。
白子在她走回来的时候,盯着她,在她耳边生气地道:“小偷!”
白小洛神定气闲,对此等具有挑衅性的攻击不予回答。
练血拿了三壶酒上来,都是一斤装的壶,放在了白小洛的面前,“王妃回头拿走便是。”
难得小气鬼练血如此大方,白小洛自然不会推却。
正好,可以回去验一下,这些酒到底加了什么鬼东西,竟然能如此烈性。
“白府丞先回了吧!”南宫越出声道。
白子看了看白小洛,用密音对白小洛说了一句,“他方才打听你的事情。”
白小洛心中有数。
白子起身告辞,走一条直线,表示他没有半点的醉意。
练血跟着出去,把门关上。
南宫越提酒壶为白小洛倒酒,“喝一杯?”
“三杯都不打紧。”白小洛笑着,“不过,暂且喝一杯,免得回头说错了话。”
“什么时候在本王面前变得这般谨慎了?”
白小洛看着他,“听闻王爷之前身子抱恙,如今都好了?”
“好了一大半!”南宫越看着她,颇有深意地道:“你的那首曲子,让本王痊愈了一大半。”
白小洛不知道这首曲子有什么心理疗效,或许,是唱出了他的存在价值。
她慢慢地饮着,也慢慢地等着。
但是,他也没什么问的,只是转动着酒杯,偶尔饮一口。
白小洛倒是想问他,他到底知道多少。
之前觉得南宫越很难接近,但是回想起来,无论是在天池还是在鬼蜮,都算是很“平易近人”了。
他现在给人的疏离感更强,就像是他一个人在宇宙的偏僻角落,暗暗地俯视众生,众生接近不了他。
他的笑,也仅限皮肉。
他的话,是虚伪的客套,还不如他要卡着她的脖子说杀十八代来得亲切。
“你真能治好戚将军?”他问。
白小洛想起戚将军走的时候,是上了他的马车。
“是的。”白小洛道。
“若治好,本王也有赏。”他认真地说。
白小洛看着他,你这个死穷鬼,有什么能赏的?
不过,她也十分诚恳地道:“先谢过王爷。”
“驸马和公主的案子,回头整理好文案,给本王过目,若都办理妥当了,此案结案。”他说。
领导安排工作,她自然得应,“是!”
他又没什么好说的了。
轮到白小洛转动酒杯,心有戚戚然。
最后,她抬起头,眸子里盛满了哀愁,“王爷,我和花千万和离了。”
她已经是绞尽脑汁去想最近发生在她人生里很重大的事件,离婚,应该算严重的事情。
用这种悲惨的语气来打开话匣子,应该是合适的。
“迟早的事。”摄政王淡淡地道,“不过,你也别太高兴,兴许走了宝也不知道。”
高兴?她哪里有高兴的模样?她眼底盛满了忧愁好吗?
微调了一下面容的表情,尽量挤出了两三分的泪意,“高兴?王爷觉得我真的高兴?”
“你又不是真的白小洛,你有什么好伤心的?”南宫越奇怪地看着她这个白痴。
白小洛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南宫越道:“白府丞说了啊,你不是龙太傅的女儿,你只是借用了人家的身子,而且,之前在莲花里的那个女人,就是你啊,本王都知道的,你装什么?”
曹你白子个操的,方才还密音跟他说摄政王打听她的事情,还以为他保密了,谁知道什么都招了。
好,莲花那茬,她都差点忘记了。
“我不是龙太傅的女儿,不代表着我不能因为和离伤心吧?我好歹也和花千万相处了一段日子,他文才武略,相貌堂堂,为人体贴……”
看着他继续用看白痴的眼光看她,好,她编不下去了。
“算了,喝酒!”白小洛道。
南宫越放下酒杯,沉吟了一会儿,“皇姐和驸马都安顿好了吗?”
“安顿好了,他们很好。”白小洛回答说。
南宫越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王爷若想见她,我可以帮你们。”白小洛殷勤地道。
“暂时不必了。”南宫越眸光暗沉,像是藏着许多心事。
就在白小洛以为两人又再陷入沉默的时候,他说:“本王想见见那个女人。”
白小洛惊讶地看着他。
他果然都知道。
她讪讪地道:“王爷都知道?”
“那天公主府里发生的事情,本王都知道。”南宫越淡淡地说。
“那……王爷真的要见她?”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他不需要日子消化消化吗?
直面她,便是直面那些残酷肮脏,他受得了?
“不能见吗?”南宫越反问。
白小洛看着他,想起他从来不是个会逃避问题的人,这一次,已经逃避了几天,算久了。
“可以见。”白小洛说,“但是,我想先跟王爷说说她的前世今生。”
“说!”南宫越道。
“她本是玉魂仙子,因私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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