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安强迫自己冷静,恭敬地走到“周康”面前,行礼道:“见过周将军。”
“周康”面带微笑,和善地对宁安说:“岑小姐来府上作客,不必拘谨。”
“多谢将军。”宁安道。
“周康”拉着上官司琴的手,温柔地对她说:“营中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与好友闲聊,你命下人们多准备几道菜,别怠慢了客人。”
上官司琴佯装嗔怪:“知道了,夫君您快去营里,晚上早些回来。”
“周康”对宁安拱手一礼,转身离开了府院。
看到上官司琴恋恋不舍的模样,岑宁安咬了咬嘴唇,她几百年来不曾离开此幻境,正是因为她在这里还可以看见“周康”。
正想着,宁安耳畔忽而响起了琴声,那琴声和缓婉转,曲子悠扬清亮,和战场城垣上的曲调截然相反。
“你可有听到琴声,是谁在弹琴?”宁安问向上官司琴。
上官司琴淡然一笑:“没有人在弹琴,你一定是听错了。”
“那你的乐无在哪儿?”宁安问。
“已经放回琴房了。”上官司琴拉住宁安,向小厅走去,“我们先去用午膳。”
宁安被她挽着胳膊,心中越发不安,她大量着四周,晴朗的天气,繁盛的花草,脸颊旁吹过的微风,靠近小厅时传来的饭菜香气,耳畔若隐若现的琴声,这幻境完美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能制造出毫无破绽的幻境,绝非一般灵类能够做到。
宁安愁眉不展,暂时想不出离开这里的办法。
她们来到小厅,一整桌的饭菜喷香扑鼻,随是幻觉却色香味俱全。
上官司琴笑着为宁安夹菜,一边介绍菜品一边询问她味道如何。
宁安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肴放入口中,果然口味极佳。
她心中再次笃定,上官司琴若真只有三四百年道行,是不可能创造出如今真实的幻境的。
宁安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认真而诚恳地看向上官司琴,问道:“上官姑娘,或者我该称你为周夫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您的道行足以在千年之上。既有千年修行,又为何要沉湎于幻境,而不愿清醒呢?”
上官司琴一愣,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意:“宁安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刚刚我们在城垣上,城外血流成河,城上尸横满地,您明明知道自己身处幻境,怎么现在却突然不记得了?”宁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上官司琴脸色一暗,收敛了笑意,放下手中的筷子,眸色变得异常冰冷:“宁安,我好心请你到家里吃饭,你却跟我提什么战争,难道你觉得这样不好吗?我的夫君陪着我,有花有草,我过得幸福无比,为什么要在这么幸福的时刻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呢?”
岑宁安心中一凛,耳畔的幽幽的琴声变得越来越清晰。她看着上官司琴,仔细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与刚刚在城垣上看到的不同,没有悲痛和绝望,而是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恨意。
“如果你真的过得幸福,那为何会心中有恨呢?”宁安洞穿一切般问道。
上官司琴猛地愣住,接着像被发现秘密一般整张脸突然变得狰狞无比。
她突然站起身,一把掀翻了整桌的饭菜,杯盘碟碗摔得满地稀碎。
岑宁安赶紧躲开,可喷溅的饭菜汤汁还是溅了她一身。
此时,耳畔的琴声愈加猛烈,急促的琴声就像在她的大脑里奏鸣,她捂住双耳依然听得十分真切。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闯入这里!你是来救她的?你休想!她永远别想逃出这里!我要让她日日重复死亡,让她死一千次一万次,一千年一万年!”上官司琴嘶吼着,双目血红,睚眦俱裂,面如恶鬼,死死瞪向岑宁安,鲜红的衣裙随风摆动,周围光亮的一切开始褪色,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霎时褪去了颜色,变得破败不堪,到处成了断壁残垣。
若是常人,见到此番景象必定吓晕了过去。
岑宁安死死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稳稳地吸了一口气,大声道:“你不是上官司琴!你是谁?!”
“我是谁?啊哈哈哈……你不是说了吗?你应该叫我周夫人!”
岑宁安紧紧皱眉,接着问道:“周夫人?你是周康的妻子,那上官司琴和周康……”
“上官司琴是个贱人!自从她被纳进门,她就抢了夫君的心。是她怂恿他上了战场!若不是因为她天天跟他说什么保家卫国,夫君他也不会死!戎族那么强大,一举南攻,昏庸的皇帝不派一兵一卒来这里支援,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赢!如果那时夫君弃城,带着我们连夜离开这里,他就不会死!可贱女人跟他讲什么家国大义,讲什么身先士卒!让他去送死!这样的贱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他为什么要听那个贱女人的话去白白死在了战场上!”
这时,窗外刮起狂风,破败的门窗被吹得吱吱作响,房梁也开始抖动起来。
宁安此时已经明白,原来上官司琴并非周康的妻子,听这位周夫人所言,她应该是周康的妾室。
听明白对方的身份,宁安心中有了几分胜算,抬头看向半空中机会被愤怒淹没的周夫人:“周夫人,冒昧地问您一句,请问您当年是如何离世的?”
周夫人眼中流出血泪,嘴角勾出可怕的弧度:“你问我怎么死的?哈哈哈,丈夫死了,贱人跳下城楼也死了,城门受不住了,夫君的手下的士兵不守城门,竟然把那把贱人的破琴给送了回来。我本想拿斧头砸了那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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