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谷要在海水养殖上进行扩军了?”在嘉谷渔场内,中科院海洋所的周院士听齐政一说,诧异地问道。
“对,毕竟,这么好的项目,没有人舍得放弃吧。”齐政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是啊,嘉谷这个渔场,简直就是一个黄金般的渔场!”周院士感叹不已。
齐政笑道:“事实上,这个渔场已经出产‘黄金’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嘉谷渔场每年能出产大黄鱼4500吨,牙鲆2100吨,黑鲪800吨……从第一次渔获的售价来看,单单是一个嘉谷渔场,每年就能产生超过100亿元的营收,说它是一个金矿,一点都不为过。
周院士自然不知道渔场产生的具体效益,但可以肯定的是,嘉谷渔场是一个不择不扣的“富矿”——都不用投喂饵料,就能源源不断有产出,这不是“富矿”,什么才算“富矿”?
而他之所以了解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邳山岛以及附属25平方公里海域的开发项目,既是江南省无居民海岛开发利用的一个试点,又是中科院海洋所的一个海上试验场。
每隔几周,海洋所就会派技术人员到此处监测“海洋牧场”生态环境,既为嘉谷提供技术上的支持,也在此开展海洋基础科学方面的研究。
譬如此时,周院士率队携带自容式温盐探头和溶氧探头等设备,由潜水员布放到嘉谷渔场海底,可以自动采集温度、盐度和溶解氧等数据。
“一个月后我们来回收探头,获取的数据可以更加科学化、精确化地了解海区的变化,比如海水何时升温、持续多少天、昼夜变化是怎样的……从而逐步构建海洋牧场生态模型,保障海洋牧场的环境生态安全。”周院士介绍道。
建设海洋牧场是一项复杂和系统的工程,单单是作为渔场基础的海藻养殖,要考虑水流、风浪因素,还要检查透明度和营养盐情况……
“不得不说,嘉谷渔场的海藻密度估计是全世界海域中最合理的了,不至于多到要发生赤潮之类的情形,但又提供了充沛的氧气和食物,为我们构建海洋牧场生态模型提供了一个最佳参考样本……”说着说着,周院士情绪高昂起来。
齐政回以一个谦虚的微笑——灵阵在手,最佳渔场,你值得拥有。
“不过……”
所谓谈话最怕转折,齐政的笑容微微一顿。
“嘉谷是打算将这个渔场的养殖模式复制到其他海域吗?”周院士问道。
齐政认真想了想,反问道:“难道,不可以吗?”
“呃……”周院士欲言又止。
其实,过去两年,他越是对嘉谷渔场的研究越深,就越觉得这个渔场简直是一个奇迹。
周院士去过很多海洋,也考察过不少渔场,他发现各地相继消亡的传统渔场,不光是因为遭遇滥捕,更严重的是“海底荒漠化”。
“海底荒漠”是海洋生态中最可怕的环境,光秃秃的海底无法为海洋生物提供食物,无法为海洋生物的生存提供躲藏地方,无法为海洋生物的繁殖提供足够的栖息场所,那海洋生物怎么会在这里生长呢?
不像嘉谷渔场,海底几乎可以称为“草原”或“森林”了。
但这是因为嘉谷渔场所处的环境优越——邳山岛和上下琅珰岛构成了一个小小的港湾,而内海和外海的海水交汇,又带来了流动性。
如果对世界上的优质渔场有了解,就会知道,那些著名渔场,要么在寒暖流交汇或有冷海水上涌的地方,要么在有入海河流的地方,带来了丰富的营养盐类,这样浮游生物才会旺盛繁衍,鱼类饵料才会充足。
另一方面,嘉谷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没有大力建设养殖网箱,而是倾力构建海底珊瑚礁和海藻林——这很关键,海藻光合作用产生大量氧气、腐烂分解又养育了大量浮游生物,最终构成了嘉谷渔场的基础。
这也是周院士最佩服嘉谷的地方,他们真的是以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发展事业的。
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为难——嘉谷渔场能复制吗?
他不知道眼前这家伙满身是挂,而是将嘉谷渔场的异状归功于“得天独厚”。
那么问题来了,嘉谷还能到哪找一个同样得天独厚的海域“复制”嘉谷渔场?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风险了。
周院士不想说,但他觉得,嘉谷渔场是太顺了,以至于让嘉谷集团可能有种错觉——搞海水养殖是很容易的。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纵观在全球水产界举足轻重的水产强国,能做大的水产企业,几乎都跟水产饲料有关。
譬如在美国,最重要的水产企业之一,居然是嘉吉,因为嘉吉是当之无愧的水产饲料巨头;又譬如在岛国,在北海道等地经营着大型水产饲料工厂的丸红商社,同样是世界级水产巨头……
回到国内,情况同样差不多。国内上市水产企业主要有三类:捕捞为主的企业、养殖和加工为主的企业、饲料为主业的企业。但主营业务收入突破百亿的,只有两家以饲料为主业的企业;以养殖为主的水产企业,营收最高的也不到三十亿。
——以养殖为主的水产企业中,为首的还有为a股贡献了“扇贝跑路……扇贝又饿死了”的笑话的某岛公司这样的货色。
简而言之,就是在水产养殖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是因为,在水产养殖的过程中,饲料成本占到整个养殖成本的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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