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堆的怪事,一定不是无关紧要的,昌东问肥唐:“灰八他们都去了?”
“都去了,悄悄走的,不想让人知道,大帐里留了两三个人看家,我说我撒尿,溜出来的……东哥我回去了。”
昌东叮嘱了句:“晚上要小心点,这里不是很太平。”
肥唐嗯了一声,缩着脖子走了,没敢看叶流西,被她教训了之后,他总有点怕她。
昌东转头看叶流西:“看看去?脚好走吗?”
叶流西已经提了刀在手上:“不好走又怎么样?你又不会背我,我自己克服吧。”
昌东想笑,又觉得她说得也对:谁大半夜的跟踪别人,背上还背一个啊。
***
晚上不比白天,不好查看地上的痕迹脚印,灰八他们走了有一阵子了,出了营地,一时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昌东说:“你等我一下。”
他环视了一下身周,几步冲到一个土台边,长臂上攀,脚下借力,身子轻得很,几个纵窜,就站到了土台顶。
叶流西仰头,看到他往各个方向查看,然后放低重心,很快滑窜下来:“这边。”
灰八他们走得并不快,一路晃晃悠悠,没几分钟,两人就吊上了尾,并不靠近,只远远跟着。
叶流西这才问他:“练过?”
昌东没立刻反应过来:“什么?”
叶流西伸出手指,比划了个往上的动作,说:“咻……”
“玩过一阵子跑酷,说到打架的功夫,只是二流,比不上全国三届武术冠军。”
全国三届武术冠军……
叶流西觉得挺耳熟的,她肯定在哪听过。
灰八他们停停走走,偶尔在土台边找记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里的风更猛,雅丹群间穿梭回流的怪声也更诡异,叶流西几次回头去看,冒出个想法,心里毛毛的,觉得光吓自己不好。
“我给你讲个恐怖故事啊。”
昌东紧盯着前头的人,随口应了声:“嗯。”
“有一男一女,深夜去跟踪一队人,男的速度快,女的落在后面,跟着跟着,女的突然被什么东西拖走了!但男的不知道,还一直往前跟……”
昌东猝然停步,叶流西没留意,险些撞上他后背。
她啧啧:“是不是怪吓人的?还有更吓人的,就是男的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他还以为是那个女人,但其实不是……”
“手。”
“哈?”
昌东伸手出去,和她掌心对覆,然后握住:“我胆小,我怕待会身后跟的真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叶流西的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掠过:“说到手,我又想到一个,就是男的一直拉着女人的手,其实……”
昌东狠攥了一下她的手。
她终于不讲故事了。
……
走了约莫半个来小时,到达目的地。
风大,昌东带叶流西避在临近的土台后,探头去看,大致数了数,连灰八在内,九个人。
土台群里灯光乱晃,一切都粗糙,但井井有条:几柄铁锨顶上绑了揿开的手电,挨靠在不同位置,把场子照得雪亮,灰八是监工,安排了两个人爬到高处放哨,剩下的三人一组,分了两组,轮流干活。
一时间,除了风声,只剩下铁锨劈砍土台的声音,以及灰八时不时的呵斥:“慢!慢点,别把棺材面划拉坏了,没看到有小画儿吗?有画就是艺术品,值钱!”
昌东看得分明:那个所谓的棺材,位置在土台半腰,深嵌进去,得一点点往外凿挖。
叶流西有点奇怪:“这不叫棺材吧,棺材应该是埋在地底下的,这算是地上了吧?”
没错,离地差不多半人高,都算不上“入土为安”。
昌东低声说:“还有,这个棺材面真的就是木板,这跟当地的墓葬习惯不太一样……”
就拿小河墓地来说,棺木大多裹牛皮,专家解释说,是现场宰杀活牛,然后剥皮包裹棺木,下葬之后,牛皮因为干燥,会不断收缩,而沙子又会把血以及所有水分吸干,这样可以尽量完好地保存尸体——古人迫于恶劣的环境想出这个法子,但的确实用,后来发掘墓地的西方探险家都对此颇为赞叹。
这棺材没有做类似的保护措施,是否说明下葬者并不十分上心呢。
昌东觉得灰八可能会空欢喜一场。
挖棺的进展不太乐观,都换了三四组人了,连灰八都操锨上阵,忙到夜半,也只把土台半腰处挖出一个狭长的凹口,露出约莫三分之二的棺身——那棺材插在土台里,像嘴里横亘的舌头。
豁牙拎着绳圈过来:“八爷,拉纤吧。”
灰八也顾不上艺术品的棺材面了,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套上,人呢,都过来,拉!”
电池蓄力不足,电筒光有些暗下去了,一通忙活之后,棺材被五花大绑,两边各站四个人,圈绳上肩,拉纤一样,闷吼着:“一、二、三,走起!”
灰八则继续铲挖以作辅助:看哪头有松动,就往哪头加两铲。
也不知道算是他运气好还是不好:过了几分钟,棺材嵌在土台里的末端突然松动,又加上被大力拽拉,几乎是滑脱出来——站在最前头的两个人避之不及,被重重撞飞出去,脑袋正撞上斜对面的土台。
棺材轰一声落地,沙尘四起,旋即被大风吹散。
一时间乱了套,嚷嚷什么的都有,混乱中,有人说了句:“八爷,人不行了,头都撞这样了……”
刚还活生生的,忽然间连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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