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城主要是个军城,居住人口大多数都跟军队有关,连县的编制都没有,平日里的衙门就是个摆设。也是因为黄明远大肆招揽流民,导致大同人口暴涨。为了维护大同的稳定,黄明远才重开了这个衙门,专门负责一些民事纠纷,由于崇负责。
而于崇平日里的事务也不少,日常在此轮值的只是个小吏。
拿着王老汉的状子,小吏也忍不住头疼。又是告当兵的,这几天鸡毛蒜皮的案子不知道有多少,都是告当兵的。这些当兵的凶还护犊子,他可真是不愿和这些当兵的打交道。
而且今日是个qiáng_jiān案,他也管不了。
当小吏将状子交给于崇,于崇倒还好。他素来为人刚正,家世也不错,根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徇私。
拿着状子和刀他就直接找到了欧彦。这种军队产的刀,上面都有编号,上仓曹那里查去,根本跑不了。
听得此事,欧彦也是一阵愠怒,qiáng_jiān这么丢人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的部下中,当场就把张胡子给叫来。
张胡子这时酒早就醒了,跪在地上,任打任罚,看的欧彦直气得要死。
张胡子也算是欧彦的老部下了,是当年大同镇越骑左营夜袭突厥阴山军团的老人,当时身中三刀还不下战场,后来更是砍死了一个突厥苏尼。虽然这家伙做的这事真是个浑蛋,但架不住是他的爱将,他也只能偏袒。
人是不能交给于崇的,军中没这规矩。
但为了给于崇面子,给他一个交代,欧彦当场让人打了张胡子三十军棍,都是实在的打,张胡子连屁股都被打烂了。
然后,欧彦就跟于崇推脱自己处理完了,剩下的事情让于崇自己处理吧。
而军中一事不二罚,对此结果,于崇满是怨气,却没有办法。
罚都罚了,还想怎么样。
看着欧彦奸计得逞的得意样,于崇一甩袖子离开了。
但于崇没决定就此罢休,他既然接了这个案子,就得还老百姓一个公道。现在欧彦仗着将军宠信,明摆着是应付了事,自己还非得依法而行,办了这个张胡子。
将一个个物证都准备好,于崇翩翩然的来到了骠骑府。他也没有找李子孝,而是直接来到了黄明远的面前,他要看看黄明远最后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于崇赶到骠骑府已经是下午申时。黄明远因为上午去天德镇现场查看修城情况,赶回来的晚,这个时候正陪着陆贞一起用午饭。
两人刚端起饭碗,就听到于崇求见的声音。黄明远本来也是不拘小节,便一边吃饭一边派人传于崇进来。
等到于崇进来,陆贞已经收拾了一下,自去内室了。
“子敬用饭了吗?要不来点。”
黄明远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问道。
这时却见于崇郑重其事地说道:“崇有一事,需要将军做主。若是将军不愿,那于崇就只能立刻辞官回乡了。”
黄明远笑道:“子敬言重了,这大同城的长治久安如何缺得了你子敬啊。”
“可现在有人犯了大罪,就因为曾是有功之臣,军中将领便沆瀣一气,包庇其罪,就是崇也不能制也。”
听到这话,本来还一脸笑意的黄明远脸色有些凝重了,千怕万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抹了抹嘴,有些愠怒又有些担忧地问道:“子敬,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这时于崇赶紧将王老汉的状书从怀里拿出来,递给黄明远,又说道:“有骑二军都督张胡子qiáng_jiān民女,这是原告的状子,物证被下官放在屋外雄将军处。”
黄明远一目十行的将状书看完,没有说话,也没有发怒。但所有知道的人都清楚,这时的黄明远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雄阔海,把东西给我送进来。”
将横刀拿在自己手里,摩挲着刀鞘上“丰州”二字的印记,黄明远直感到自己心中的火烧了起来。
黄明远强忍着怒气问道:“子敬,此事已经传开了吗?”
于崇答道:“将军,张胡子犯案时,被王老汉撞到,也引得周围的邻居围观帮忙。今早是王老汉和一名年轻书生一同来衙门报的案,往来有多名百姓所见,立刻便传的沸沸扬扬。及至状书送到崇的手中,崇深感此事重大,立刻封锁了消息,但已经于事无补了。”
黄明远没有说什么,又问道:“此案可有人员伤亡。”
于崇答道:“当时张胡子惊慌之下,只顾逃走,倒也没有暴起伤人。王老汉受了些轻伤,而其儿媳王寡妇却是在之后上吊自杀,被人发现了,是邻居一同帮着救助,才免了此难。”
“嗯。”
黄明远最后又问道:“子敬,在这个马上要开战的关键时候,此事不是个小事。你告诉我,整个事情是不是跟状书说得一模一样。”
于崇这时也神色庄重地答道:“将军,自得此状书。崇不敢冒失,不仅详细询问了有关人员,还亲自去军中找了犯事的张胡子一查究竟。这张胡子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欧将军打了张胡子三十军棍,就此了事,但下官认为此事却不能就这么轻易了解了。”
黄明远听到此事,再也没有了侥幸心理。他一手敲击着桌案,一边思索着如何处置。这个事影响太坏了,一旦扩大开来,很容易就影响大同城招揽流民的工作。可大军又要开战,如何既能给老百姓一个交代,又在这个时候,不伤了大军的士气。
于崇在一侧紧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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