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然吓了一跳:“哪里不对了。”
“孩子不全在这里。”姜如没找到姜宝。
宇文然重新数了一遍,果然只有二十二个孩子,她抽出准备送给父亲的匕首,抵着疤老大脖子怒道:“还有个孩子呢,你们藏哪里了?”
疤老大栽在两个小丫头片子手里很不甘心,闭着眼不吭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姜如看向李老三,李老三越挣扎葡萄藤缠得越紧,惊恐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一直在洞口警戒,孩子是老大调教的!”
“是他!”张二娘声音尖锐,眼里带着恨意,“是疤老大,他嫌那个孩子不听管教哭闹烦人,把他丢到山洞地窟了!他干的伤天害理的事不止这一件了,我都告诉你们,只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想拐孩子的,都是他逼我干的!”
疤老大猛地睁开眼,怒骂:“贱人找死!”
张二娘冷笑不已,既然疤老大不顾旧情把她推出来当肉盾,那就别怪她撕破脸皮了。
最后一个孩子生死未卜,人命关天,宇文然才不想看他们狗咬狗:“什么时候扔下去的,地窟在哪儿?孩子找到了,我就放过你。”
“我带你去,就在里面。”
姜如松开了张二娘脚上的葡萄藤,跟着她走到地下河尽头。
她们面前是一个直径四尺的地洞,目测有二十尺深,上游的地下水缓缓灌进洞口,落到最底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宇文然心凉了半截:“这么高,小孩子掉下去必死无疑了吧。”
张二娘忙道:“没死没死,昨天中午才扔的,今天早上我还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怪可怜的。”
宇文然心更凉了,这都快两天了,下面黑暗潮湿全是石块,摔下去身上必带伤,又没吃没喝的,别说凡人小孩子,炼气三阶的她都未必能撑到现在。
“你既觉得他可怜,为什么不拦着!”
张二娘心虚道:“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敢和疤老大对着干呢。”
宇文然气得跺脚:“洞里除了水声,什么动静都听不到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阿如,我们救还是不救?”
救,还是不救?
说实话,姜如对弟弟姜宝没多少感情,她甚至是不希望他存在的。姜如的不幸都来源于姜宝母子,以前她经常一个人异想天开,如果她是个男孩,爹是不是就不会另娶姜宝娘?亦或姜宝是个女孩儿,爹也不会满心满眼都是儿子,任由后妻打骂女儿。
可惜没有如果。
现在姜宝被扔在下面,不死也只剩一口气,姜如却不觉得痛快,心里挣扎许久,终于做出决断:“救!”
“怎么救!”洞这么深,头一件难题就是怎么下去,宇文然道,“得让我哥哥回城拿些绳索火把来。”
“事不宜迟,你把这些孩子送出去,我先下去找人。”
“等哥哥的人过来一起找吧,本来就是他们的公事,没道理让你忙活,下面黑不隆冬的也危险的。”
“这是你哥哥的公事,也是我的家事。被丢下去的小孩子叫姜宝,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姜宝是爹的命根子,要有个三长两短,爹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罢了罢了,就当是为了还姜大河的生恩,待她救回姜宝,就和姜家两不相欠了。
在宇文然的印象里,姜如总是安安静静,几乎什么事都听她的,从来没有异议,看似与世无争,实则是她没什么在意的东西。宇文然还是第一次发现姜如有自己的想法,却见姜如已经催生了一棵葡萄藤缠在地上石笋上,缠着藤蔓跳下了地窟。
宇文然扑到洞口,看着她成功着陆才松了一口气:“阿如,我安排好孩子和坏蛋就来找你!”吼完转身,拽着张二娘身上的葡萄藤索往山洞外面走。
张二娘急了:“你、你不是说要放了我?”
宇文然嘲讽她:“到了卫城府就放了你,至于永安城护卫队和二十三个丢失孩子的家庭会不会放过你,那不关我的事了。”
地窟底下又是一条暗河,上面的地下河水淌下来汇聚在暗河里,不知流向何处。姜如从淹到腰间的暗河里摸摸索索爬到石岸上,掏出储物袋备用的火石和蜡烛,弄出光亮观察周遭的环境。
暗河清澈见底,一根水草也无。地面和头顶石梁也没有奇形怪状的石笋钟乳石,平坦干净一目了然,并不能藏人。姜如徘徊片刻,在岸上发现了一些尚未干涸的血迹,循着血迹往前找。地下通道里漆黑阴湿,姜如有些胆怯,她储物袋里存着不少各处淘换来的种子,立刻催生了一株手臂粗的铁桦树。坚硬笔直的木棍握在手心,她才有了些许安全感。
再往前走,出现了三个岔道,岔道里透着微微光亮。姜如不假思索,选了洞口沾了少许血迹的岔道。
走进岔道里,她才发现,岔道里的微光不是出口的天光,而是各色宝石镶嵌在墙壁上,层层折射的宝光,令人目眩神迷。姜如忍不住抚上一颗硕大美丽的蓝宝石,想着要不要挖几个带回去和阿如文慧分分,突然看到宛如镜面的蓝宝石反射到的镜像——不知何时,她进来时的入口不见了。
姜如心跳如擂鼓,回头一看,她进来的洞口真的不见了,变成了一堵浑然天成的石壁。
姜如想起了青山村老人讲的老传说,青山里住着山神,守护一方百姓。这里会不会就是山神的洞府,因为她触碰了山神的宝石,起了贪念,山神以此警示她呢?
没有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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