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黑,主人似乎故意没打灯。纮羽长离走进来,看着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的沧颜缩在床角,有些无奈,她每次这样,都是在跟他闹脾气。
“怎么了?”纮羽长离抱着沧颜粽子说。
“没怎么,困了。”沧颜嗡嗡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晚饭怎么没吃就睡了?”纮羽长离细声低语地说。
“我吃了,听说你明天又要走,就吃不下了。”
“原来是因为这事生气啊。”纮羽长离好笑说。
沧颜翻身过来,气嘟嘟地说:“你才回来几天就要走,我们明明才成亲一年不到,却总是聚少离多。每天早上一睁眼,看着床上空荡荡的,我心里就好难受。”
“要我怎么做,你才会不难受?”纮羽长离轻吻着沧颜的眉心,他也想把她带在身边,可从狐族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他做的事,不能让沧颜知道。
“要不,你给我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小子吧,这样以后有儿子陪着我,我在家里就不会那么无聊,也不会总是想你想的心疼了。”沧颜眼里放光说。
“你要我弄一个情敌出来与我争风吃醋?”
“不会的,不会的,儿子以后是儿媳妇的,我肯定爱你比爱他多。”沧颜窝在纮羽长离说。
“儿子都还没有,你就想到儿媳妇了?”纮羽长离敲了敲沧颜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脑瓜子。
“你努力一下,也许今晚就有了。”沧颜忽然起了坏心思,掀开被子将纮羽长离包了进去,沧颜四脚八哈地趴在纮羽长离身上,纮羽长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在下面?”沧颜从纮羽长离的吻中抽出间隙不满地抗议道。
“听说女子在下,生儿子,男子在下,生女儿,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纮羽长离坏笑说。
“那还是我在下面吧!”
朦胧月色照亮床上唇齿交缠的两人,室内一阵旖旎之香漫散。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沧颜翻了个身,胳膊搭上一块冰冷的地方,沧颜心里一凉:长离他,又走了吧!沧颜又翻了个身,朝向里面,眼角流出一滴泪,她吸吸鼻子,被子一蒙,继续睡过去。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斐斐、沁如、木衣已经侍立在房内。
木衣见沧颜醒了,走到床边道:“王后,这是大王临走时,吩咐奴婢给您煎的药。”
“怎么又要喝这个药?”沧颜皱起脸,每次和纮羽长离同房后,木衣都会给她准备这个药,说是可以调理女子身体,有利于怀孕。她喝了那么多次,也没见有什么效果,而且闻着这个药味,她就觉得作呕,喝下去之后简直一天都吃不下饭。孩子这个事,她也不是特别着急,顺其自然吧!
“王后,大王也是为了你好。”木衣劝说道。
“好吧,那你给我端过来。”沧颜道。
沧颜接过木衣手里的药,然后抿了一嘴,张口道:“嘶——好烫!”沧颜把药端到窗户边,又道:“木衣,我把药放在这里凉会儿再喝。”
木衣困惑地看着沧颜从床上走下来,这药已经放了有半个时辰了,应该不烫了呀!
“沁如,斐斐,你们去帮我把今天穿的衣服和鞋子拿过来,”沧颜转身又对木衣说,“木衣,你去给外面的人说一声,我今早想喝绿豆粥,不想喝白米粥了。”
“是。”三人齐声道。
沧颜趁木衣出去的时候,眼疾手快地将那碗药从窗户外倒了出去,等到木衣进来的时候,她端着碗装模作样地吹了吹,然后苦着脸一饮而尽。木衣看着沧颜把药喝完了,脸上如释重负,像是完成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纮羽长离走了后,沧颜闲着没事,开始研究《女德》来,大家都以为王后从此转性要做良家妇女,没人知道沧颜实则是想依葫芦画瓢写一本《男恭》。从权位上下来后,沧颜给自己找的趣事,就是钻研赚钱之道。有一回,她在街上听评书,那说书的明明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下面的听众却乐于捧场,从这一回,她谙出一门赚钱的方法,普通小老百姓都有一种猎奇心理,故事真假不重要,关键是要够味,这味里,可以带夸张的成分,还可以反常道而行之。说起这反常道,沧颜就想到要写一本《男恭》拿到市间售卖,世人约束女子的规矩条条框框一大堆,却不曾对男子过多规束,导致民间夫妻之间女子地位普遍低下,对女子实属不公平。沧颜写《男恭》的想法,有了雏形,但还未实施便夭折了,不是因为她心思不够坚定,而是一位不速之客的到访让她的生活一切都变了味。
霜雪阁的院子里,沧颜禀着女主人的待客之道,还是客客气气地命人给皇甫贺龄倒了一杯茶。
“趁热喝,喝完了说事,说完了走人。”沧颜端着茶,一副贵妇人的悠闲姿态。
皇甫贺龄看着沧颜这种不把她放在眼里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真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在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之后,想着顺便过来看看她。
“我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最近河里玩水,不小心被蛇咬了屁股,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来关心一下你的伤势如何。”皇甫贺龄端着茶不咸不淡地说。
“我最近哪有……”沧颜突然意识到什么,霍地一下站起来,嘴里骂道,“历云佛这个死人,说好了不许告诉别人的。”
“我已经知道了,你要杀我灭口吗?”皇甫贺龄看着沧颜气地跳墙的模样,心里忒爽,感觉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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