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用锦绳卷裹起来的古旧文书,从佛像残破的头部滑落而出。
“这是...?”
西城式眉毛微挑,将这卷藏在佛像头部的文书取出。
这文书卷轴表面沾满灰尘,而且只是看过去就能发现,上面的纸张已经由于氧化而泛黄了...这想必已经塞入佛像中很久了。
日本古代大部分书写什么东西大部分就是用纸张,而像这种直接用上了卷轴形式的,也就代表着其中内容的重要性。
最关键的是...佛像里面就含有文书?
这未免也太...?
说到底这究竟是谁放入佛像中的?
西城式皱了皱眉,将这卷文书摊开。
文书的名字也展示在了西城式的眼中。
只见已经泛黄的纸面上如此写着——《白雾建略》。
而在底下,是一幅清晰可见的地图。
上面标注着各种各样的地名以及建筑名,其中就包括西城式刚才走过的雾隐之谷以及那道绳索木桥。
西城式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这是有关于白雾家的地图!
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意外之喜。
谁能想到,在这种木佛像的脑袋中,还藏着这种东西。
可究竟是谁...又是因为什么目的,将其藏在这个地方的...?
西城式将地图靠近火光。
晦明晦暗的火光在地图上跳动着,就好像闪烁着的鬼影。
在这张地图上,留有一行行细密的注解。
‘我只是组织建造白雾家的一介木工,只希望看见这卷文书的人,能靠着地图,尽快逃出去,将白雾家埋藏着的真相...全部抖落给外人。’
白雾家的木工?
西城式眉毛一挑,继续往下面看去。
‘我最开始答应白雾家的组织建造请求,是在大正末期的时候了。’
‘因为他们开价实在太高,我尚有妻儿需要养育,于是就答应了这项长期修建的工事...可是越建造下去,我却越发觉不对劲。’
‘工匠在减少,有些人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白雾家给出的解释虽说是工伤,但我却知道,并不是那样的。’
‘我曾经听有经验的老人说过——在工地、修缮房事中消失的工匠,那其实并不是简单地消失了,而是被人拿去当作人柱了。’
看到这里,西城式停下了。
人柱...
只是看着这个词语,西城市就感到一股血腥气直冲鼻梁。
在文明尚未开化的野蛮时期,日本就经常有这种事情发生,把活生生的人埋进房体的梁柱中,以此祈求工事的稳定。
就算是近代也依旧有这种事情发生,而且还不少。
西城式继续看了下去。
‘我不想被当成柱,我不想死!’
‘但事实上现在逃跑也已经没用了...我能感受到,我已经被人盯上了。估计不要多久...白雾家就会把我当作柱了吧?’
‘我写下这卷文书,只希望侥幸看见的后来者,能借助我的地图逃出这个地方,向外人揭露白雾家的真相。’
‘进入白雾蔓延谷涧之地,攀越层层叠叠的雾峰,在白雾萦绕着的佛庙寺院中,倘若能得到居住其中的白雾之子的宽恕,就算是自杀而死的灵魂也会得到慰藉——诸如此类的言论,全部都是骗人的。’
‘是的——这全部都是骗人的!’
就犹如一个人声嘶力竭地呼喊一样。在火光的跳动下,这行文字透着些许可怖的狰狞感。
文字解释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
“......”西城式。
他将地图卷起,又禁不住摇摇头。
在知道白雾家神子其实是纯粹工具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什么白雾家究竟是什么尿性了。
也难怪这种家族会做出抢夺白雾寺产的举动来。
“嗯?”
正当西城式将卷轴塞进背包中的时候,还在乐呵呵地靠着火坑边上的白雾神子突然抬起了脑袋。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接着才转过头来看向西城式:“式君,刚才我感受到了。好像有人从山门那边进入灵域中了。”
“有人进入灵域了?”西城式看了一眼白雾神子。
这是什么情况?
按道理来讲,灵域外面有岗野良子一众警察守着,永祭会的那群人是很难深入到这个地方的。
“你能知道对方的大概身份吗?”
“这...有点困难...我作为白雾家的神子,似乎对整个灵域都有种特殊的感应...但是让我调动这种感应去辨别身份...老实说,有点太过困难了。”
白雾神子摇摇头。
“是吗?”
西城式沉吟一声。
按道理来说,外面的岗野良子是不会通过山门进入灵域的。
毕竟就算是有着白雾神子的协助,他都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在水底摸索。
那么答案就可想而知了。
这票人应该是永祭会的人。
“是听闻森宫山的事情所以过来了吗?可这未免也太快了。”
西城式皱紧了眉毛。
他这边刚进入灵域不过两天,对方就已经赶来灵域了,这速度按常理来想,确实是快得不太正常。
但要是...
“我们之中的人有内鬼的话...”
西城式注视着火堆,心里浮现出将雪石交给他的女性生骸。
白雾蛹子有两个...那么有一个必然是假的。
该不会真是她吧?
毕竟除开神子以外,也就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布置了。
“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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