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歌挑眉,正待说话时却被庄景澜抢过了话头:“烟花中混有软骨散,你快戴上它。”
庄景澜说着递给了顾弦歌一面蓝色纱巾:“这用百草汁浸过,应当可以抵一阵子。”
顾弦歌眼神幽深地睨向庄景澜,没有伸手去接。
庄景澜急了,抓耳挠腮地正不知怎么办时,顾弦歌却伸手接了过去。
“我可以相信你吗?”顾弦歌反应敏锐,适才一察觉到不对时便放缓了自个儿的呼吸,是以,她中毒并不深,不过此刻脑袋却仍是有点晕的。
“可以。”庄景澜眼中坚定一片。
正此时——
空气一阵“嗡嗡”轻鸣,数道黑影从屋脊四方的黑暗中跃了出来,他们手中的弯刀锃亮,反射出凛凛寒光,倒映出他们冷血无情的眉眼。
甫一落地,他们的弯刀便无情地收割着在场众人的性命!
刹那间惨叫四起,血腥扑鼻。
顾弦歌浑身不可抑制地轻颤起来,面色白如银箔:这些人,可都是母亲的族人啊……
正此时,有人满身鲜血地从门外急冲而入,口中疾呼:“不好了,不好了——云隐国攻……”
话未说完,一抹寒光掠过脖颈,喷出丈高的血雾,那前来报信的人不过眨眼间便被人砍到在了地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
顾弦歌虽心中悲恸,可到底捻得清孰轻孰重。几乎是在事态发生的同一时刻,顾弦歌便当机立断地做出了决定:“庄景澜,我断后掩护,你带着苗老、容相等人速速从后门撤离!”
苗老寿辰,来此祝寿的俱是苗疆有身份有地位之人,若是全部覆灭于此,那苗疆无疑会成为云隐国的囊中之物!
她顾弦歌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庄景澜闻言瞳孔暴睁,毫不犹豫地拒绝:“你身份尊贵,怎可让你以身犯险!我掩护,你带着他们走。”
“正因我身份尊贵,我才能给你们争取更多的机会。”顾弦歌话中的意思很明白,于云隐国而言,她比庄景澜更有价值。
庄景澜神色剧变,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接触到顾弦歌坚定冷冽的视线时,他便知道,对于她的话,他只有服从,没有商量的余地。
庄景澜咬牙:“那你、保、重。”一字一句仿佛从牙齿缝中挤出。
“嗯。”顾弦歌神态从容地点头。
庄景澜凝目深深地看了顾弦歌一眼,然后转身如同一尾游鱼一般飞快地没入了人流之中。
“你……”
察觉到背后的声音,顾弦歌回头,正对上了容琛波澜不惊的目光,不知怎的,顾弦歌竟觉得心里安定了不少。
“你一定要回来。”容琛半眯着波光潋滟的狐狸眼说得十分温和。
“为何不劝我?”
“有用吗?”容琛不过一句简简单单的反问,瞬间让顾弦歌哑口无言。
的确,没用……但凡她决定了的事情,任谁劝也没有用。
顾弦歌嘴角上挑,抿出抹迷人的弧度:容琛这个人好像总是能猜透她心里在想什么……真是奇怪,她时常会有种错觉,好像,容琛才是这世上真正了解她的人。
“呵呵……”
容琛轻笑着伸手捉过了顾弦歌的手,摊开她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在她的手心中画着。
顾弦歌不解地乜向容琛,容琛却只是笑着合住了顾弦歌摊开的掌心,让她将那个字符牢牢地攥在了手心里。
“容相这是?”
“以后时机合适了再告诉你。”容琛嘴角微微上扬,偏过头笑得竟颇有几分羞涩的味道?
顾弦歌的眼神不由得深了几分。
“容相大人本就身娇体弱的,还是尽快离开这危险之地为好。”顾弦歌说着双手一上一下地抄过容琛的身子,手下用力一捞便将容琛打横抱起。
容琛:“……”
不理会容琛不太自然的面色,顾弦歌抱着容琛几个大步便拐到了走廊的阴影处,后背抵着廊柱,顾弦歌冷冷出声:“出来吧。”
“嗖”地一声的脚边便跪了一人。
察觉到容琛扫来的目光,顾弦歌垂首看向怀中之人,挑唇笑得邪肆:“容相大人要向圣上,如实禀明本宫豢养暗卫一事么?”
容琛笑了:“容某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对于容琛的话顾弦歌不置可否:“保护好苗老和容相大人。”
“属下领命。”
暗卫说着接过了容琛,脚下一点,身形拔地而起,整个人如鸿雁展翅般跃了出去。
交代好这一切后,顾弦歌转身从阴影中走出。
“主子有令,拿下苗老者,重重有赏!”
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句,那些个手持弯刀的家伙便全都朝着苗老撤离的方向追了过去。
顾弦歌哪能让他们追上去,纵身一跃堵在了那几人的面前,笑得美丽动人:“堂堂南奚帝女在此,你们不要,却要那么一个老头子作甚?”
冲势迅猛的几人,闻言齐齐刹住了脚步,怀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黄毛丫头。
“帝女?”来人上扬的语调透露出了他的不相信。
“正是。”
顾弦歌铿然有力地应了一声,将象征着皇室身份的禽鸟羽尾令牌,展示在了他们的眼前。
几人暗下交换了个眼神,最终整齐划一地劈刀砍向了顾弦歌。
帝女的价值,的确远比苗老的价值大。
浮光掠影,寒芒破冰,顾弦歌完全被罩在了一片雪白的刀影之中。
明明是无处可逃,可顾弦歌偏偏却能每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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