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大旱,小六若有更好的法子,何不说出来为父皇分忧?”
顾湘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顾弦歌。她是料定了凭顾弦歌那么个蠢货是说不出什么真知灼见的,她就是想看顾弦歌那贱人出丑,谁叫那女人竟敢动她的人?
桂枝再不济那也是她顾湘跟前的人,打狗还看主人呢,顾弦歌那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顾弦歌一看顾湘那挑眉瞪眼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今天不说出个法子来,这事便没完了。
“儿臣以为,可将赈灾以及灾后善后情况作为年底考核当地官员政绩的标准,如此一来,滁州一事上,不怕那些官员不尽心尽力了。”
顾弦歌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而且切实可行,顾湘听完当即就黑了面色,掩在袖中的拳头更是捏得“咔嚓”作响。
顾湘万万没想到,顾弦歌这么个胸无点墨的废物,竟然还能想出此等法子?
看着顾北辰渐渐加深的眼神,顾湘气得胸口闷痛,本是想让顾弦歌为众人耻笑的,倒没想到……竟给了那贱人出风头的机会!
顾湘绷紧了腮帮子,心念急转下厉喝出声:“小六这话可是指我南奚国的官员不尽忠职守吗?”
尽管顾弦歌和顾湘话说得委婉,可听在生性多疑的顾北辰耳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再加上顾北辰对顾弦歌本就厌恶至极,所以对顾弦歌的容忍度自然就低得可怜。
顾北辰一袖甩飞了面前的砚台,砚台飞出,准头极好地砸在了顾弦歌的额头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顾弦歌咬牙挺在原地,双腿晃了晃,却硬是没有往后踉跄一步。
顾湘见此,嘴角勾出一抹隐匿至极的笑容:顾弦歌,你活该!
随砚台砸落在地的还有顾北辰的暴喝声——
“你是说朕养的都是些贪污受贿的奸臣吗?顾弦歌,你好大的胆子!”
额头仿佛着火了一般,火辣辣的。这种当众被打脸的痛,比之紫棠宫大火那夜的耳光,更让顾弦歌能够清楚地记得。
顾弦歌双腿一弯跪了下来,以额触地,身冷心更冷地请罪到:“儿臣失言,请陛下责罚。”
“罚你一月俸禄。”顾北辰拂袖从龙座上怒气冲冲地走了下来,高公公立马拉长嗓子报到:“退朝——”
众臣跪送顾北辰后便陆陆续续地从大殿中退出。
顾湘正想上前奚落顾弦歌一番,却发现容大丞相容琛已经先她一步走向了顾弦歌,顾湘不由得停驻脚步,支楞着两只耳朵听着前面的动静。
“六殿下适才在朝堂上之言,真是让本相大开眼界。”容大残废手拨着轮椅,慢悠悠地堵在了顾弦歌的面前。
“容相大才,本宫不过班门弄斧罢了。”顾弦歌脸上绷着虚假的笑,和容琛你来我往地打起了太极。
“所以你脑门是被斧头砸了?”容琛意味深长地瞥了顾弦歌破皮的额头一眼,笑得十分温和,万分有礼,可说出的话却是要多毒就有多毒。
顾弦歌暗自咬了咬牙,挤出一个笑,拱手告辞:“容相若没什么事本宫便先退下了。”
顾弦歌正待转身离开时,手腕上突然一股大力袭来,猛地往前一拽,顾弦歌顺着那股力道向前一栽便坐到了容琛的腿上,而她的脑门,好巧不巧地撞在了容琛的下巴上。
“六殿下走路可要当心些。”容琛假模假样地扶了顾弦歌一把,那样子就好像是顾弦歌走路不长眼地撞进了他怀中一样。
还恶人先告状!这人真是太可恶了!
顾弦歌磨着牙想起身,却发现容大残废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移,竟然抓到了她的……
顾弦歌恶狠狠地抬眼瞪着眼前之人,这一看却发现,原来容琛也是长得极为好看的。
他眉目清俊如画,面上笑容可掬,那是一种淡淡的美,与萧晔不同。
如果说萧晔是浓墨重彩的油画,美得张扬,那容琛就是一副水墨画,没有夺人眼球的色彩,有的只是一种细水长流的美。
他身上有饱读诗书的文卷气,也有挥斥方遒的洒脱劲。
这么一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流氓吧?
“容相难不成连第三条腿都不想要了吗?”顾弦歌压低的嗓音中满是威胁之意,倏尔又偏着臻首笑了起来,“本宫倒是忘了,容相那玩意好像本来也不怎么管用。”
“哈哈。”
对于顾弦歌的挑衅,容琛不怒反笑。那股愉悦劲儿,惹得顾湘恶狠狠地转过了头来,双目如刀地凌迟着顾弦歌:这个贱人,就跟她那娘一样臭不要脸!竟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勾引容相!容相这般绝世风华的人,岂是她那个癞蛤蟆可以妄想的?
顾湘面色阴沉地冲至顾弦歌身旁,一掀胳膊将顾弦歌狠狠地撂出了容琛的怀里,反手一耳光朝顾弦歌的脸上用力甩去。
掌风扫面而来,顾弦歌微微眯了眯眼:这顾湘性格跋扈,恃宠而骄,并不是个什么难对付的角色,倒是顾羡……
“啪!”
清脆的响声过后,顾弦歌的脸上并没有传来如期的疼痛。
抬目一瞧,一个清瘦的身影正挺拔如松地挡在了自己的身前,顾湘那一耳光打得他微微地偏过了头。
萧晔。
顾弦歌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呵。”待看清面前之人后,顾湘森然一笑,看向萧晔的眼中满是蔑视:“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条狗。”
“俗话说好狗不挡道,你给本宫滚开!”顾湘面色一沉,伸手就要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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