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只要有空,婆媳两人便会坐在西厢房的窗下,阿绣认真绣着帕子,常氏一点点学习她教下来的针法。
这个时代的女人谁个都会绣几朵花,基础活当姑娘时就会了,阿绣多给常氏演示了几遍,总体还算顺利,常氏也很快掌握了要领。
当然,这也跟阿绣的教学有关,刚开始她是由简至繁,教的都是最简单的套针跟样式。
如此,西厢这边的灯每天都会亮到很晚,还好现在家分了,用油都是自己买,不然天天费这么多洪氏肯定闹腾上了。
而此时的河口镇,宋二才手里的活清闲下来,有空他也会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好的位置,打听一下铺面。
这日,宋二才溜街归来,看见宋虹过来了,正站在药铺门口等他。
“二叔。”
宋虹远远便向宋二才打招呼。
宋二才点头,打量了一下他干净整洁的学子衫,问道:“用饭了没?”
“已经在食堂用过了。”
宋虹说着,从袖中拿出一筒卷好的题卷。
“最近先生讲到试帖,让我们做了几篇,还请二伯先帮我看看。”
宋虹将纸卷递了过去,宋二才之前就答应过他会帮忙看文章,此时也没有拒绝,伸手便接过了。
“学馆里的先生,就算是丁班也是小了名望的秀才,我可以帮你先看,不过有机会你还是多请教请教夫子。”
一个夫子管十几个学生,宋二才自然知道不可能全部顾及得上,可自己只是个童生,当初也是从镇上学馆走出去的,要教书育人,他也怕自己的学识水平不够。
“二叔,我知道的。”
宋虹淡淡一笑,见宋二才已经拆开来了,便道:“下午还有课,我就先走了,明日过来二叔再帮我讲解。”
宋二才点头,目送宋虹离开,眉头却是渐渐皱了起来。
手里的试帖刚刚他已经扫过两眼了,没改,还是像以往一样随意浮夸。
下午,宋二才没有出门,翻出自己那些破旧不堪的书本,为宋虹的那几篇试帖做改正跟批注。
隔天中午,宋虹如约而至。
镇上不赶集药铺里也没什么人,宋二才在堂中找了个位置,将自己的见解说了一遍。
宋虹的几篇文章涉及面广,篇幅很大,等宋二才讲完,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虹哥儿,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有句话二叔不得不提醒你,做试帖首先要明白题意。以你现在的学识,做八言韵太吃力了,这不是谁的字多谁就能出众,重要的是渗透书本中的理论。
就拿这一帖来说,你连题意都没有看明白,下面的诗句写再多也是白费。而且你用词不够含蓄庄重,一味追求韵脚,文字中所表达的意思也过于直白肤浅,在我看来你这些试帖都是不合格的。”
类似的话宋二才不是第一次提了,不过这次他说得更直白了些。
宋虹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人,不知不觉间脸便涨红了。
“二叔,虹儿知晓了。”
宋虹站了起来,感激般向宋二才作揖。
宋二才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叔也是希望你能有所长进,回去好好看看那些批注,下次努力取得好的成绩。”
“是。”
宋虹拿着那题卷匆匆走了,一路上他都垂着头,怕来往的行人看见他的窘迫。
虽然那些人他都不认识,可虚荣心作祟,就算是陌生目光他也一样在意。
临进学馆门口,宋虹的脸色恢复了一些,不想身后凑过来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搂住了他的肩膀。
“宋兄,你这是从哪里回来呢?不会背着我们兄弟几个去什么地方喝酒了吧。”
三人是跟宋虹同住一间号舍的学子,刚来那会,宋虹请他们吃了两回酒,关系都处得不错。
说话的叫姜博渊,是从隔壁镇过来求学的,家里是乡绅富户,在镇上跟城里据闻都有铺子,手头阔绰,经常在外面吃喝。
姜博渊比宋虹还要小一岁,长得眉清目秀的样子,面皮比姑娘还白,难得的俊俏人儿。
宋虹从他身上闻到了酒气,很显然这人刚刚在外面喝酒了。
“去药铺帮忙去了。你们这是从外面吃饭回来?”
宋虹回头看了看另两人,就听得他们呵呵笑道,说是姜兄请的客。
宋虹内心暗叹可惜,不过考试在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四人进了学馆,宋虹出来是向斋夫打了假条的,另三人空着手,不过先前出门时他们给门房塞了几个钱。
学馆是半封闭式管理,除去办了走读的学子,别的人每月只有两次外出机会,很显然他们都用光了。
回到号舍,其他人趁着还有点时间倒头便呼呼大睡。
宋虹坐在自己的床位上,偷偷拿出先着的试帖来看。
其实先前夫子的要求是只写一篇,可他拿给宋二才的却是六篇,这六篇里宋二才光例帖就给他写了两篇,还有不少例句跟题解。
宋虹一遍遍默念着,将那些句子都记在了心里。
过几天的中考,如果能抽中其中一题,他的成绩不会差,要是能抽到跟例帖相关的,那就更好了。
来到这里的日子不久,宋虹知识没学到多少,却是将夫子的喜好,出题的规律摸了个大概。别人是挑重点多复习,他却用了别的手段。
中考之后会有三天假,宋虹出乎意料考了甲。
当拿到考卷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之前的所受的屈辱值了。
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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