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九针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风,知道他确实没事了,也长出一口气,伸手把挂在脖子上的眼镜戴上,红色的绳子,挂在眼镜腿上,与她白色的皮肤形成鲜艳的对比,她伸手指了指那架古琴,欲言又止,仔细忖度了一下,这才开口:
“孩子,你自己选的路,我不拦你。但是这琴选不选你,我就不知道了。”
“啊?琴?选我?”
“唉……你们门派的衰落,也和这有着一定的关系,说来话就长了,就是因为,这长歌的内门弟子,必须有一架能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乐器,才能完整的学会内门的心法,才让长歌门的精要武学,很难得到流传。当然,这乐器多半是琴,也有用鼓之类的。”
秦风这会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师伯,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芙蓉九针面露难色,又看了看小念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手却没停。
她的办公桌,是一张老式的红木桌,桌面上有一个大的玻璃板,玻璃板与桌面之间,压着几张照片,还有几页纸。她左手轻轻的用力,把玻璃板的一边掀起来一点,右手接着跟上,往里一送,手就搭住那几张纸,往回一带,这三四张纸就被抽了出来。
玻璃板放好,这几张纸也被递给了秦风。
秦风接过来,发现这几张的正面都是什么杂乱的话,或是穴道的名字,或者是谁的电话,甚至写着什么送水的联系方式。而背面,都是整整齐齐的小字,几张连起来,好像是一整个故事。
“小念,你和他一起看吧,这几张纸……这几张就是秦风的师父,前几年写的一个回忆录……交给我保存的……”她把眼睛从鼻梁上摘下,右手抹了一下湿润的眼眶。“看了你们就知道了……”
秦风帮小念拉了一张椅子过来,两人坐在一起,低头看这几张纸。这几张纸一直被压在玻璃板下,平整的很:
现在想起我师父,他好像特没溜,经常和我还有大师兄提的,就是他自己天下第一,哦对了,还说自己总是想金盆洗手,但是江湖需要他,他有一次甚至连金盆都准备好了,但是没洗成。
大师兄那会特财迷,还问师父金盆是不是真的用金子做。师父说什么我忘了,不过按他的性格,准告诉我师兄,是金子。
我和我师兄从小就跟着我师父,师兄只比我大一个月。
那一年,我俩十八岁了,师父和我俩说,他有一个仇人。
我和师兄很奇怪,我们从记事起,就和师父生活在千岛湖,没见他和谁结过仇啊?
师父说,在这江湖之中,有一个仇人,欠了他的钱,这个仇不能不报。
我到现在都记得,我和师兄当时正吃窝窝头呢,一听这话立刻就蹦起来了!师兄直接过去拉住师父的手:“师父!您这一把年纪,一个人拉扯我俩长大成人,多不容易啊!欠债怀钱,天经地义啊!这样的血海深仇,我们做弟子的,真得说是责无旁贷啊!我俩愿意即刻启程,帮师父您要回这笔欠款。不过师父咱们这得有言在先啊,这钱要回来了,我和老二也老大不小了啊,是不是帮我俩张罗个媳妇啊,不瞒您说啊,贺城城南哪家药铺,王掌柜的俩闺女就挺好,俩也不挑,要是成了以后咱们爷们用药就不要钱了,师父你觉得咱们得花多少银子啊?”
师父迟疑了一会儿:“估计是不够。”
我问:“一千?”
师父点了点头“看吧”
看吧是什么意思?是有是没有?
师父面有难色,挠了挠头,伸出一只手,快速的比划了一下
大师兄眼睛贼“五百?”
“五块……”
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在说话,我和大师兄把地上的窝窝头捡了起来,吹了吹灰,坐回到墙角。
那是个秋天,天已经很凉了,小破屋东墙漏风西墙漏雨,师父不知道从哪弄了几床破被,他自己裹着一个,缩在一张草席上,月光从墙缝中照进屋子,屋子里惨白惨白的。
“我们明天去长安。”师傅说。
“为啥?”我和师兄异口同声。
“你俩不是都十八了么?”
“是啊。”
“那就对了。”
这有逻辑么?十八了就得去长安?从千岛湖到长安要多远啊?我不知道,师兄应该也不知道,我俩都挺喜欢千岛湖的,这地方民风淳朴,钱也好赚,吃得饱,药铺的老板女儿也好看,不过,去哪其实都一样,我还是无所谓的。
师父翻了个身
“这仇我要是不去报了,我心里是个病,我睡不踏实,恐怕死,也死不瞑目。”
师兄应该是困了“师父,你别神经病了。”
师父没有骂他无礼,反而又说了一次
“在长安啊,我那个仇人,他欠了我钱啊,五块钱啊……”
师父很有可能磨叽了一夜,反正我后来是睡着了,可惜第二天,我们没走了。
一个大和尚带着一个小和尚,来找我师父,小和尚就是道古,他那会还年轻,我也年轻,我俩打了一架,被我师兄拦住了,不然,我应该能赢他。
道古的师父,也就是那个大和尚走的时候,指着我和师兄问我师父
“哪个是那孩子?”
“有区别么?”
大和尚笑着走了,师父没有送,但是也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大和尚走后的第二天,我们出发了,师父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告诉我和师兄,那面是长安,我们就出发了。
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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