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城中最大,最为正规的埃斯顿医院。
其中内设的辐射科室,在整个圈内都处于鸡肋一般的尴尬地位——高层的住人几乎不会接触到任何高辐射能源的污染。而与之相对,需要进入科室急救的家伙,通常都是些身无分文,地位低下的普通人。
可凡事总有一个意外。
约莫两星期前,一个少年风风火火地闯入他的科室,将一位奄奄一息的小孩送到了他的手上。
仅是简单的目测,就能明白那个可怜小家伙的现状。
重度辐射感染,内部脏器衰竭,呼吸困难,造血功能近乎停止等等……在这一系列并发症的作用之下,还能保持意识都已是奇迹。
以二十三年主治医师的尊严与操守作为赌注,这种状态下的患者几乎不存在挽救的可能性。
不论是从医院的规章制度,还是以一名专业医师的操守来考虑,埃蒙德都应该严肃地拒绝接受这名性命垂危的患者才是。
可是……那天他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妻儿都需要更多的钱财,用来炫耀或是获取更多稀缺的奢侈资源。似是卷烟与红酒这般,无论是招待客人还是自用,都能给予人极大的舒爽感。
甚至就连埃德蒙自己,都需要一大笔钱。
毕竟以他的资历和年龄而言,已经足够坐上副院长的交椅了——只要想办法让院长点头就行。
而那一整箱的金条,足以让埃德蒙的梦想实现。
只不过是让这个小家伙一个月不死而已,以医院内部的设施,完全不是一件难事。
可现在……
“出大问题了。”
半秃的脑壳上浮现出了一层细密的油汗,埃德蒙的目光透过厚实的镜片,最终投射在了发黄的仪器之上,露出了惊慌的神情。
科室里的成员纷纷围在了诺尔的病床的周边,脸上没有悲喜,保持着医者最后的矜持。
“你们告诉我,这个小家伙怎么就会突然没有生命体征?!”
面色苍白的诺尔安静地躺在了病榻之上,她的眉头在不知何时已经舒展了开来,连带着嘴角都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释然般的微笑。
只是从外观上看,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个小家伙不过是做了一个令她心情愉悦的美梦——除却了一旁,那因为无法侦测到心跳而发出刺耳鸣叫声的测试仪。
诺尔死了。
就在昨天晚上。
没有人知道具体原因,这个小家伙就像是在睡梦之中超脱了一般,悄然无息地停止了呼吸。
“护工呢?出来解释一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震怒之下,一群护工与医师纷纷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方的困惑与迷茫。
24小时运作的维生机器,每时每刻都陪伴左右处理紧急事务的护工,再加上定期的清理与营养补充,整个科室都在为了诺尔的生命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呃……埃德蒙先生,我相信我们整个科室都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
“那你让我怎么跟患者家属交代?告诉他,这小家伙是突然暴毙的吗?”
回话的护工长一时语塞,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之后,便又退至一旁。
在科室内部,众人本来都对诺尔的治疗情况怀有非常乐观的态度——在维生机器的工作之下,撑上一个半月都应该是绰绰有余。
可是……现在变成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问题?
没有人再出面回答。
沉默之中,诡异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了开来。
而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思索着如何处理后事的时候,一楼的门卫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嘴里不断地嚷着。
“科长,上次那个带着金条来的家伙,他已经到门口了!”
…………
静安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他下意识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同时还低下了脑袋,四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着打扮。
干净的灰色方格衬衫,蓝白色的牛仔裤,以及一双略显宽松的运动鞋。这些衣着在上层人士的眼中甚至算不上什么讲究的打扮,可却已经是分院爷爷留给他的最后遗产。
为了迎接诺尔‘出院’,静安已经尽了自己的努力,做出了最体面的打扮。
“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呃?!啊……不,先生,还请您稍等。”
不知道为何,静安从窗台后的护工眼中读取到了一丝惊慌失措的意味。
没来由的,他的心头突然微微一抽。
没来得及多想,他便看到窗台的对面突然走来了一个面容严肃的男子。他身上的白大褂有些晃眼,声音里头更是压抑着一丝莫名的紧张。
“先生,之前您申请的登记卡内容有些误差,需要进行调整,我这边帮您处理一下,还请稍等……”
以灾后科技手段重现的厚重显示屏亮起,蓝色的底光照在了这位男医师的镜片之上,反射着诡异的光泽。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从心底里涌现的预感在瞬间浮上心头,一旁的老冰棍似乎也察觉到了些许微妙的变化,此时更是竖起了耳朵,望向身旁的静安。
尚且还算冷清的大厅之中,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粘稠,凝固。静安的心跳突然有些加快,他抬起了头,想着四周张望了过去。
随后,便见到了侧后方电梯缓缓敞开。
只见几个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的医护一涌而出。他们都低沉着脑袋,簇拥着一个覆着白布,看不清面目的推床,急急忙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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