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江母的心疼与悲伤,江雨倒是很是平静,虽然伤在自己身上,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只觉得看来自己以后要多多锻炼锻炼,熟能生巧,干的次数多了也就没什么了。江母如此心疼也只是因为一种不习惯罢了,设想若是自己生在贫苦人家,每日都要洗手作羹汤,劈柴挑水的,那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如今自己这双之前从来只是拿拿书,摇摇笔杆的双手突然一下子拿起了斧头劈柴,任谁都有些不适应,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平日里向来疼他的母亲呢?
其实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一种什么东西变成了习惯,也就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用消过毒的针将脚上的水泡、血泡,一一戳破之后,江雨又就着没有倒的水冲了冲脚,又用洗脚布将脚上的水擦干后,把针戳破的地方一一上了药。要均匀地抹在脚上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脚上的刺痛感也因此得到了稍微地缓解。
擦过药后的江雨,简单地扒了两口饭便去睡了,身体上的困倦让他顾不上吃饭了,觉得拿筷子时手臂抬起都是十分困难的。试想一下一个从未干活任何重体力活计的人,一下子让他干这么高强度的活计,自然是受不了的。
这一点江父当然是知道的,可他就算再心疼儿子又有什么办法呢?乱世之中想要安身立命就必先有一个良好的体魄,想到来北平途中江雨发高烧耽搁了好多天,差点就被日本人的轰炸机给轰到,他就有些后怕。
我国古代的大贤者孟老夫子子曰:“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徵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难与共,而死于安乐也。“
这是说:”舜从田野耕作之中被起用,傅说从筑墙的劳作之中被起用,胶鬲从贩鱼卖盐中被起用,管夷吾被从狱官手里救出来并受到任用,孙叔敖从海滨隐居的地方被起用,百里奚被从奴隶市场里赎买回来并被起用。
所以上天要把重任降临在某人的身上,一定先要使他心意苦恼,筋骨劳累,使他忍饥挨饿,身体空虚乏力,使他的每一行动都不如意,这样来激励他的心志,使他性情坚忍,增加他所不具备的能力。
一个人,常常出错,然后才能改正;心意困苦,思虑阻塞.然后才能奋发;别人愤怒表现在脸色上,怨恨吐发在言语中,然后你就会知道。一个国家,如果在国内没有坚守法度的大臣和足以辅佐君王的贤士,在国外没有与之匹敌的邻国和来自外国的祸患,就常常会有覆灭的危险。
这样,就知道忧愁患害足以使人生存,安逸享乐足以使人灭亡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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