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会议上,虽然李、柏两督主战,柏文蔚甚至表示“愿首先在皖发难”,但孙、黄之间仍争论不决,而革命党的统兵将领普遍认为,“我方兵力不能敌袁,与其速战失败,莫苦练军观变。袁尚不敢过于轻视……”
在这次军事会议上孙中山仍然立即主张兴师讨袁。黄兴的态度有所转变。认为武力讨袁也可以考虑,但现在袁世凯逆迹尚未昭著,南方的革命军又甫经裁汰,必须加以整备才能作战,因而主张稍缓用兵,以观其变。
黄兴的态度总算是退了一步,从不同意到同意稍缓,由于各省掌握兵权地将领多数同意黄的意见。孙中山碍于众议。只好从缓发动。因此,这次会议地结果,仅议定进行全面布置的准备工作,同时达成统一意见,派人和北疆秦时竹联系。
稳健派由于怯战。依然把倒袁的希望寄托在法律解决上。当宋案证据公布之后,稳健派的主要喉舌《民立报》于4月28、29、30日连续刊载徐血儿的《统论大暗杀案》,他不顾笼罩中国大地的战争乌云,仍在从容论道:“记者对于本案之主张。乃袁、赵自行解职,组织特别法庭,以受法律之裁判是也。……国民苟以是主张到底,民意可以熄甲兵,独夫何能为?苟法律而尚不能完全解决,则以政治解决可也……国会当依据约法,提出弹劾案,使袁、赵解职。由国民组织特别法庭,为公正之审判,以为此案最后之解决也。”他天真地认为:“有国会在,有法律在,有各省都督之力争在,袁氏终当屈服于此数者……”
5月1日,国民党北上联络秦时竹的特使也到了沈阳,在此之前。梁启超和徐世昌也相继赶到了沈阳。三方力量地大角逐,即将拉开。
三方虽然都派人前来北疆打探情况。联络感情,但来地借口和目的都不尽相同。徐世昌是代表袁世凯来地,但他公开的身份却是为了编修清史而寻访清之故都;梁启超半是代表袁世凯,半是代表三党合作的来地,但借口却是联络党派感情,为国会的正常运作出谋划策。国民党方面则是秘密派遣代表前来,此人是李烈钧的心腹,一贯经手北疆和江西之间的军火交易。
诚如秦时竹所说,国民党高层虽然明确了要联络北疆的方针,但真正能和北疆、秦时竹说得上话地没有几个,特别是几个极力主张用兵的激进派,更是没有交情。他们平日里经常攻击秦时竹闹割据,是军阀,事到临头,居然要去联系军阀,无论在舆论上还是感情上都难以接受。至于陈其美,更是心里有鬼,激进派这时才发现,往日攻击北疆过于过火了,弄成目前这个孤军作战的情况,只能指望着李烈钧的秘密渠道了。
秦时竹在安排上也很有意思,既然徐世昌和梁启超是公开前来,那他就要大大方方、风风光光地接待,还要陪同俩人去清宫转转,去北陵看看,李烈钧的代表是秘密前来,就打发给葛洪义接待,方针已定,要想购械?可以,出钱,而且必须是现钱,除此之外,就一律唱高调,主张政治解决,一并解决。
人民党“一并解决”这四个字,一直沉甸甸的压在国民党的心头,国民党既无法反驳(若是反驳,连宋案也追究不了),也无法全部照办(若是照办,陈其美暗杀陶成章、章太炎的事情就难以掩盖),处以进退两难的境地中。因此,国民党方面并不是以案件来打动北疆,而是以党派利益说服人民党,一个劲地劝说:袁世凯对于政党政治深恶痛绝,此番能对国民党下手,下次也能对人民党下手,希望两党密切合作,共同造就民主政治。并表示,一旦倒袁成功,国民党愿意选举秦时竹为大总统。
葛洪义先是笑了笑,选举大总统?革命初期的时候秦时竹就有一次机会,早就放过了,现在再来提这茬,明显纯属诱饵。他也不当面揭穿,只是问来人,将来国会成立,正式宪法公布,国民党是支持责任内阁还是支持总统制。这一问话击中了国民党激进派的软肋,他们可以答应将大总统一职让给秦时竹,却无法接受不是责任内阁地宪法。但来使又不能公开表态,若是摆明说赞同政党内阁、责任内阁,那就说明刚才对北疆的总统职位承诺是句空话,只是给秦时竹一个空头名分而已。
葛洪义一看来使期期艾艾,窘在那里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了对方的全部底牌,他不动声色,说:“如此重要的政策,必然要经贵党高层仔细协商,认真讨论才能办到,我方对此表示理解,倘若贵党同意我党建议,不妨在报界舆论上予以公布,也为国人所信……对于联合讨袁之议,我党以为,袁氏在此次事件中究竟扮演何种角色尚不清楚,待真相大白,再用法律手段驱逐之可以,若是擅动甲兵,必不为人民所理解……至于购买军火一事,自然好商量,强大的国防为人民所必需嘛。”
徐世昌算是来回访秦时竹的(巨头开会时,秦时竹曾经拜访过他并赠送了他一把手枪),他送给秦时竹的礼物是一套古籍和一幅他亲手书写地书法条幅“老成谋国”。秦时竹见过后,哈哈大笑:“老相国过誉太甚,时竹愧不敢当。”
老狐狸眼睛转得飞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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