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国民党地行径,人民党南方局是看不惯的,特别是章太炎等人为代表,一提起国民党就来气。一方面,他们认为国民党过于注重党派利益而忽视国家利益,比如鼓吹国会南移的法案,在他们看来就是分裂中央。造成南北对抗的举动,又比如,国民党在成为第一大党后,在报界上长篇累牍地鼓吹责任内阁,要求由国民党组织完全的政党内阁。甚至公开嘲笑其它党派的分量;另一方面,人民党北方局更是对国民党感到由衷厌恶,国民党控制的报纸,天天一个舆论风气。不是攻击北疆政府是地方割据,就是攻击秦时竹搞军阀独裁,与人民党南方局部分属于精英党不同,北方派是彻彻底底的执政党,人民党党员控制着政府、军队、学校等各大公共机构,攻击北疆政府割据,等于是得罪了所有地人民党党员,对于秦时竹等人的人身攻击。秦时竹可以毫不在意,但下面的党员未必有这么好的脾气。
人民党一直以来都对国民党的报纸舆论予以反击,待大选结果出来后,《人民日报》更是连续刊登文章攻击国民党的政策,其中又以章太炎的火力最猛,章太炎和同盟会有宿怨,逮着这个机会岂能不做大笔文章?于是撰文重新将国民党从上到下攻击了一遍,包括暗杀陶成章、借着革命名义勒索上海民族资本家、攻击陈其美等人*堕落。孙中山企图出卖国家权益(指孙中山原先拟租让满洲和将汉冶萍公司卖给日本)等等。火力之猛,弹药之足。令声势一直节节上涨。
孙中山、黄兴等人具有相对良好的个人品质和比较豁达地胸怀,这些攻击他们大都一笑了之,但是其它人,包括宋教仁和陈其美等人在内就没有那么好相处了,他们认为,人民党之所以在这种节骨眼关头拼命反对自己,无非是对大选结果不满,希望阻挠国民党进军中央组阁,这其中又以陈其美最为怀恨在心。
由于南京“洗程会”失败,陈其美失去了上海都督这个炙手可热的位置,他不从根本上检讨自己的作为,反而一直认为是人民党与其作梗。“杨梅都督”虽然已不是都督,但“杨梅”脾气依然存在,当然在他看来这是小事一桩,男人嘛……人民党抓住这个大做文章,无非是别有用心。有一次他喝得醉醺醺的,又和一帮青红帮的黑社会势力混在一起,言语间透露了对人民党南方局地不满。要对程德全、张謇和章太炎等人动手,陈其美没有这个胆子,但对于屡屡刊登文章攻击他的《人民日报》上海分社,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借着几分醉意,对几个有名的流氓头子说了他的苦恼。
无庸讳言,当年孙中山为了革命,什么样地招法都用上了,包括联络会党。会党有反清的一面固然值得肯定,但会党作为一种封建的、落后的社会组织,自身对社会的破坏力相当惊人,他们对于革命的贡献还远不如对于革命的破坏作用大。程德全接管江苏尤其是上海政务后,利用警察势力加大了对会党的打击力度,尤其是 “洗程会”事件爆发后,更是处心积虑要消灭这股势力。于是,陈其美和会党中人不仅在腐烂生活上,而且在政治立场上有了更多地共同语言。
既然称之为黑社会,那自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陈其美在酒醉后反复歇斯底里地高叫:“要给《人民日报》一点颜色看看……”,几个酒肉朋友自然就听在了耳朵里,当下行动,决心制造事端,威吓报社。2月11日清晨,当一名报社的雇员赶来上班时,挪动了摆放在大门口的一个箱子,当时就触发了炸弹,所幸弹片未及要害,经抢救后保住了性命。
警察迅速出动,封锁了交通要道,经过仔细搜查,在现场发现了纸条一张,上面写着:“若不改弦易辙,当有更大威力炸弹伺候……”很明显,这是一起政治恐吓。当天中午,整个上海轰动,报社愤愤不平,扬言要联合请愿,必须擒拿真凶。
收到腾龙社报来的密电和程德全的相关电文后,葛洪义不敢怠慢,立刻去向秦时竹汇报。
秦时竹听完,沉思了片刻,问道:“依你之见,当是何人所为?”
“只有两种势力有可能,第一是袁世凯,第二是国民党。”葛洪义说了他的判断,“但在我看来,真正有嫌疑的只可能是国民党……”
“说说你的理由。”
“第一,从现场地证据来看,凶手怀有政治目地,而谁都知道《人民日报》是人民党的喉舌,攻击报社自然是与人民党有政治过节地势力;第二,《人民日报》虽然也抨击袁世凯政府,但总的来说,力度并不大,根本不如《民立报》等,在很多方针上,还是持支持中央政府态度的,袁世凯真要杀鸡骇猴,也不应该挑《人民日报》下手;第三,最近我们对于国民党的攻击尤其厉害,而且将矛头指向了孙中山、黄兴、宋教仁、陈其美等大员,如果不是他们恼羞成怒,很难找到解释……”
“你认为孙中山像这种人吗?”
“很难说,从个人品质上来将,应该不会,但你不要忘记了,在我们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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