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参议院混乱异常,当《设立北疆委员会》的议案一经提出,下面吵成一团。吴景濂昨天晚上串联地议员自然是支持,其余议员大都反对,尤其以同盟会和湖北方面的反对意见最为激烈。
同盟会不仅攻击设立北疆委员会的目的,还针锋相对地提出,“如果要设立北疆委员会,那么南边数省。如两广、云南、康边、四川、西藏也应该再设立一个‘南疆委员会’”,当然,其中又有争执,同盟会属意现任广东都督陈炯明担任,广西代表属意陆荣廷。四川代表则属意尹昌衡等等……
湖北方面地理由是,“国家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如果这里设一个委员会,那里也设一个委员会。那岂非将国家弄得四分五裂?”当然,这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湖北方面对自己在参议院和总统、国都方面所处地位都有所不满,希望把水搅浑。
争论太激烈了,只能强行表决,结果没有出乎吴景濂地预料,以24:21的票数否决了这个议案(其余弃权)。吴景濂虽然是议长,但也没有办法让这个议案通过。双方就僵持在那里。
副议长林森见状,按照孙中山事先要求,提议重新进行有关国都问题的表决。这次同盟会议员总算都投了南京的票,但结果还是不容乐观。“20票主南京,20票主北京,2票主武昌,其余弃权。”议案也还是通不过。
面对此景,吴景濂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地微笑。《北疆案》通不过他有心理准备。之所以刚才没有据理力争,就是在盘算同盟会要求定都南京地议案也通不过。谁也讨不得好。
林森急了,吴玉章(他虽然不是议员,但却是孙中山特地派来协调的同盟会员)也急了,孙中山早晨走之前,交待一定要通过定都南京地议案,作为制约袁世凯地手段,现在看来要通过有现实困难。
“孙先生临走前千交待万交待一定要定都南京,可现在还是通不过怎么办?”林森着急地问。
“同盟会的所有议员都投票赞同了吗?”吴玉章想起黄兴“宪兵”一语。他虽然不同意采用这种手段通过议案,但眼下事情紧急,也不得不如此(所以,千万不要以为用军警压迫议会是老袁的专利)。
“都投了,我们一共18票,还有两票是别的省区投的。”林森愤愤地说,“我就搞不懂了,定都南京明明是利国利民地好事,为什么大家就是不赞同,难道就这么信任袁世凯?”
“江苏代表赞同了没有?”吴玉章知道林森昨天在做江苏参议员的工作,想必应该有成果。
“没有。”林森一脸迷惘,“昨天下午我去拜访那几位议员,都说好好,说一定赞同,但现在一投票,全部变卦了。没一个人赞同的。这我就搞不明白了,定都南京也是江苏的光荣,他们作为江苏人,怎么就不赞同呢?”
“我也觉得蹊跷,我听说昨天晚上吴议长串联了不少议员,今天这个《北疆议案》估计就是他捣地鬼。”吴玉章一想,“议长也是明白人,他难道就这么相信袁世凯?”
“不要管他,咱们再投票一次,一定要凑齐25票,争取议案通过。”
“不用了,照这个情形没有北方议员尤其是东北议员的支持是通不过的,咱们还是找吴议长商量办法。”
“不用找他,《北疆议案》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要通过定都议案的时候提,你不觉得他们居心叵测吗?”林森气呼呼地说,“东北存心是在找茬,可江浙代表怎么也跟他们跑?”
“这就是秦时竹厉害之处,听说他要建党,把这些非同盟会的名流全部一网打尽,我看,将来此人是我们的劲敌。”吴玉章说,“关键是秦时竹此人的态度琢磨不透,举旗呐喊革命时,他比谁都积极,跟袁世凯大战三百回合,但占据主动后却又草草收场;对我们,从来就是虚与委蛇,没一句真心话,但又整天‘人民’两字不离口;你说他虚情假意吧,却实实在在地在东北搞了不少利国利民的事情,起码老百姓地税降低了,厘卡也裁撤了。我真是弄不明白这个人。”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现在他要通过什么北疆法案,明摆着要割据一方,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它通过。”林森气哼哼地说。
“林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秦时竹现在还是个非敌非友的人,硬顶着不通过,双方矛盾只会越来越激烈。你看,他们办的《人民日报》上面有不少攻击我们的话。”
“尽朝我们身上泼脏水,此人阴险之极。”
“可关键在于上面登的东西都是事实。”吴玉章苦笑一声,“陈都督做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确实不那么磊落,让人家抓住小辫子也不足为奇。”
“就算是陈其美他有什么不对,也不能说我们整个同盟会不行啊?”林森有点激动,“他这不是以偏概全?”
“一个都督就够了,你还嫌他人丢的不够啊?”吴玉章痛心疾首地说,“英士对于革命确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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