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李亨的好奇心已经按奈不住。
李亨在房内来回不停地踱步,计算着李清到来的时间,他想写点什么,可几次拿起笔又放下了,李清在他心中已经变得不再单纯,‘此人到底是用还是不用?’李亨的心里矛盾到了极点。
李静忠站在下首,合目垂头,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意,但他的眼角余光却在偷偷地观察着主子的表情,他知道主子在想什么,他也知道现在就是决定李清命运的时刻,这个人非常不错,他喜欢,第一次见面便送了自己价值近三千贯的礼,李静忠昨晚去了奇宝斋,才知道那颗极品祖母绿至少价值二千贯,他嘴巴笑得一夜都合不拢,这是生平第一次发如此大的财。
“咱家得帮他一把!”
李静忠暗暗打定主意,他回头给侍女使了个眼色,便接过侍女递上来的燕窝粥,笑mī_mī端到李亨面前,“殿下不要着急,那李清还只是个九品小官,听殿下召唤,还不受宠若惊跑来吗?”
一句话提醒了李亨,不错,这李清确实只是个九品小官,自己倒有点小题大作了,把他叫来问问清楚便是了。李亨斜眼瞧了瞧李静忠,暗暗忖道:“不会李清和他也有关系吧!”
“这不可能!”李亨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李静忠跟他多年,不可能与李清有什么瓜葛。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侍卫将李清带来了。
“臣李清参见太子殿下!”
半晌,不见李亨的动静,房间里安静得异常,李清的心里不禁有些发毛,头却不敢随意抬起。
“李清,你且抬起头来。”
李清抬头,看到的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目光散淡,却又透出一丝冰冷,负手昂头斜视着他,细长的眉梢微微上挑,李清心里打了突,人说伴君如伴虎,这还没成君呢,就这么难处,昨日对自己态度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可只隔一天便成了寒冬。
“我来问你,你怎么会识得玉真公主?”
李清的心顿入寒窟,“他怎么会知道此事?”转念又一想,“不用说,这必是自己的未卜先知的本事让他猜到了事情的原委,这个多嘴王爷!”
他心中的念头转得飞快,否认?还是承认?都不行!须得既不能否认也不能承认。
编谎扯故,需要讲究技巧,有时说一句假话,又得再用十句假话去圆它,越扯越远,早晚会被人听出破绽,所以最高明的假话便是说九句半真话,只是在关键的地方说半句假话足矣。
“其实臣也是碰巧,臣身上分文皆无,便想去找杨氏妹弟借钱,正巧遇见玉真公主。”
于是,李清就把他在阆中遇到杨钊,后来又遇巧救了杨家,又在太白楼碰到杨氏兄妹,然后杨玉环怎么接见他,他又出于报恩的目的求杨玉环帮忙,前因后果,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唯一的变化是将他的主动结识说成了巧合,他说的完全是实情,毫无破绽,也不怕李亨事后派人调查。
李亨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他久历宫廷险恶,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他一听便知,他知道李清说的是真话,和吏部他档案中的记载完全吻合,李亨此时心中不但怒气全消,反而因为李清的诚实对他更欣赏了三分。
房间的气氛又回到了春天,李亨瞅着李清,此人人品、能力皆好,可就不知道他见识如何,若也不错,可堪大用,他坐回床榻,斜倚在软枕上,恢复了平常的懒散姿态。
“李清,你在义宾县为官,应该知道这次南诏战争,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南诏的?”
最近朝廷为南诏战后之事争论甚紧,皇上着令自己写一份关于南诏的报告,这李清倒可以作为下层官吏的代表,听听他的见解。
“来!你坐下慢慢说。”
李清何尝不知这是一个机会,他闭上眼睛将这几个月来和王昌龄关于南诏的辩论简单的梳理了一遍。
“殿下,李清位卑不敢忘忧国,臣也一直在思考南诏,臣以为南诏坐大这已经是事实,自滇东战役后,南诏的势力已经扩展到了滇东,所以首先要正视它,朝廷要给它相应的地位,以稳其心;其次要严防南诏吐蕃结盟,在臣看来,南诏是一,吐蕃也是一,它们二者分开,皆不可怕,怕的是二者相加,这就不是等于二的问题,我益州为天府之国,沃野千里,吐蕃垂涎已久,若吐蕃从西攻松州,同时南诏从南攻姚州,这腹背受敌,一旦救援不力,剑南危矣!”
李清侃侃而谈,李亨听着微笑不语,李清所言都是朝廷上讨论到的,拢络南诏,防止南诏吐蕃结盟这已经是朝廷共识,但给南诏平等地位,这涉及到天朝颜面,目前争议极大,在这个问题上自己和李林甫观点倒是一致的,南诏属国的地位绝不能改变。
“不错!不错!你一个小小的九品官能看到这些,已经不错了,那你可有什么好的措施?”
李清眼里闪动着神采,他的想法被上位者认可,这无疑是巨大的鼓舞,他已经坐不住,已经忘记自己面对的是地位崇高的太子,他站起身来忘情地来回走动。
“殿下,臣以为南诏的崛起根本原因是在人,所以解决办法也是在人。”
“人?不妨说细一点。”李亨身子微微向倾,眼中闪过极大的好奇。
“不错,是人,南诏之所以崛起是因为出现皮逻阁这样雄才大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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