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一夫庄敬地道:“以剑术而论,堡主那一招应属最上乘之剑法,只可惜人力有限,所以瞎子才幸免一死,瞎子仍愿意对堡主致最大的敬意。”
朱谛再也无法维持表面上的宁静了,因为山本一夫已经看出他的弱点,那是人的弱点而不是剑的弱点。
那一剑若是能充分发挥威力的话,对方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自然山本一夫所采的解式也不会有用了。
可是人的体力是有限止的,以有限的人力发挥到最高的极限,最多也只能尽其威力的七成,朱谛原以为这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的秘密,却不想被山本一夫轻轻地道破了。
山本一夫那对沉滞的眸子转动了一下,好像又看穿了他心中的思想,微微一笑道:“堡主请放心好了,举世之间,只有瞎子才能说出那种感觉,也只有堡主才会明了瞎子说的是什么。”
朱谛忍不住一叹,知道他在暗示愿意保持着这个秘密,乃微带感激地道:“谢谢先生,在下深憾与先生相见过晚,而且偏又在这么一个情形下相见。”
朱谛先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把剑居中推出,划开一片剑网,挟着无比的劲气罩了上去,山本一夫这次不再回守了,撩起长剑,剑尖幻出十数点银星,在重重的剑网中上下左右,分向四处冲击。
但闻一串钉钉的脆响,那是银星撞在剑网上被弹击回来的声音,山本一夫的剑招后起先发,然而竟无法冲破那重重的剑网的包围,而朱谛的剑网却越收越小了。
正当那剑网收到快要接触到山本一夫身上时,他猛地又刺出一剑,那是很奇怪的一次冲击,他放弃了身上所有要害空门,竟然把剑向攻击力量集中的顶门上撞去。
叮当一声激响后,接着一片嘶嘶轻响,山本一夫终于突出了那片剑网,飘身退至六七尺外,喘息不止,身上那件宽大的外衣,已被剑气割裂成丝丝碎缕,而肌肤却不带一点伤痕.看的人又呆住了。
朱谛攻得太妙,山本一夫脱得尤妙,虽然他在脱身时,无法保全自己的外衣,被迫身的剑气割得粉碎,但是那些剑气也只仅能及于他的外衣这上。
每一处割痕只要再进一分,就足以伤到他的肌肤,而朱谛的手下也没有留情,每一次迫击都是尽力而为,就是以那一分之差而伤不了他。
山本一夫摇身一抖,将那些布缕都摇落地上,露出瘦骨嶙刚的身体与枯瘦的双腿,扶桑剑士的衣着很简单,除了一袭外衣,就只有里腰一幅白布包及小腹,由胯下兜了回去,遮住下阴。
这个形相很狼狈,冯怨平是个已婚少妇,还比较好一点,朱慕容却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一眼。
山本一夫却毫无所谓,只是摇头叹道:“厉害!厉害!堡主乃瞎子此生所遇这最佳剑手.”朱谛听出他是真心赞美,却也忍不住脸上一红,叹了一声道:“先生说得太客气了,在下那一网虽然包围得广,却仍网不住先生。”山本一夫肃然道:“由此足见堡主心术仁慈,居然在剑式时网开一面,瞎子才幸免一死。”朱谛摇摇头叹道:“先生不必把话说得如此好听,在下那一处空隙并非故意留出来的,只是力不足以补全而已。”
山本一夫道:“天心有杀有生,任何厉害的杀招中总会有一处补不全的空门,堡主在创此剑式时,只求加强剑网之威,却并未思求补缺之道,由此已伏见天心,瞎子敬求赐教下一招。”
朱谛连施两招,心中对这个盲人剑客已起了一种莫大的敬意,因此举剑沉吟,良久不发,山本一夫静候有顷,才又启唇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堡主的下一招定当更为惊绝。”
朱谛又等了很久,才肃容道:“先生请容在下作一番交代。”山本一夫立刻道:“瞎子早知下一招交是我们生死关头,瞎子准备了很久的一式回招再也无法保留住了,胜负存亡,当凭此一决。”
朱谛点点头道:“是的,在下与先生动手很久,对先生之剑法多少也有点了解,因此不得不预先将未了之事作一番安排。”山本一夫肃然一拜道:“堡主请!”
朱谛神态黯然地对崇俊一揖道:“老哥哥,小弟一向眼拙,竟不知老哥哥是前辈英侠素衣郎君之化身,幸好小弟对老哥哥一直很尊敬,间或偶而失礼之处,也请老哥哥多多见谅。”
崇俊莫名其妙地道:“堡主何以对老朽突然客气起来了?”朱谛轻轻一叹,对着他嘱咐了一番,崇俊犹自不解,朱谛对朱百杰道:“畜生!你还站在这儿干吗,快陪崇老前辈到我指定的地方去,应该怎么做,你不再需要我多说了。”
朱百杰惨兢地道:“爹!您现在就作这个决定不是太早了一点吗?”朱谛大喝道:“畜生!时间的早晚我自己难道还不如你清楚。”
朱百杰不敢再说下去,跪下磕了一个头,然后站起来对崇俊道:“崇老前辈!请您跟小侄走吧!”崇俊一怔道:“现在就走?”
朱谛苦笑一声道:“是的!老哥哥您先请吧!小弟与山本先生的那一招决斗,您迟早都会知道结果的,多年神交,小弟仅此一点要求,万望垂允。”
崇俊还来不及再说话,已被朱百杰拖走了。朱谛又转头对朱慕容道:“容儿!你也不必再等了,我英雄一世,不愿在你面前留下一个失败的印象,你跟方大人进京去吧。”
朱慕容神色一惨,可是她居然什么都不说,只是咬紧牙关点了点头,朱谛又对方巫山一拱手道:“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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