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大战之后,白旭久总会默默的站在战场外围的高地上,一个人安静的伫。info洛疏暨不止一次的看到过,他那悲凉而无奈的背影,他知道,那是白旭久在以自己的方式,悼念那些为战而死的将士们。很长一段时间里,白旭久悲凉的背影总萦绕在他的梦里,久久的不愿散去。
另一件让他彻底对白旭久改观,甚至悄无声息的开始关注他的事,却是与他自己有关,而那件事,怕是连白旭久自己都记不得了。
在一次姜祺国的夜袭中,洛疏暨无意间在战场上遇到了姜祺国的一个小将领。那将领是见过他,也知道他们的卧底计划的,是以二人趁着战事,以比拼为遮掩,趁机交流了几句。就在他与那人说完话,准备撤离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极低的轻语“委屈小天师,要叫你吃些苦头了。”
洛疏暨反应过来,对方怕是担心会被人看出破绽,要对他做点儿什么,为了更好地配合他,洛疏暨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心中也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可就在对方的刀要落下来时,一道极重的推力从侧面袭来,一把将他推向了旁边。
刀子滑坡皮肤的声音,叫洛疏暨愣了愣,抬头去看那推开他的人,看到的却是白旭久稚嫩却冷凝的脸。好在对方一开始就没打算重伤他,所以那一刀砍的极轻,伤在白旭久的腰侧,虽看起来血红一片,实则没多重的伤。
对面那小将领一见白旭久,眼睛一亮,觉得这简直是上天给的立功的机会。洛疏暨从呆愣中回神,看了一眼周围隐隐将白旭久护起来,却没有靠近的楼兰将士,隐晦的向那小将领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扯离。那人会意,也发现了周围的人,顾不得恋战,在一众将士的围护下,撤回了姜祺国的阵营。
那次之后,洛疏暨觉得,这样也是一个机会,白旭久救了他,他为求报恩,留在他身边也说得过去。这样想着,他便又一次去了白旭久的营帐求见。
白旭久依然没有见他,或者说,他也顾不上见他。来这边疆三四年,白旭久还从来没真正上过战场,挥刀杀敌。一是他年纪还小,那些原本就在他父亲手底下的老将,个个想着护他周全,看着不让他去;二也是因他自个儿,心肠过分柔软,旁人担心他会在紧要关头心软,导致错失战机。是以这些年,他从没上过战场,也没受过伤。
而这次,难得有机会上场杀敌,却是一上来就受伤了。边疆本就苦寒,他这一受伤,又隐约有些感染,刚从战场上下来,人便病倒了。洛疏暨来的时候,军医刚给他敷了药,要求他卧床休息两日。听闻是一个脸生的小将士,来答谢救命之恩,更是没放在心上,随意派了个守将,将人打发走了。
洛疏暨在门外等了半天,确定白旭久不会见他,这才回了自己的住处。后来从那些闲嘴的小将士口中,他才得知,白旭久为他挨的这一刀,竟是他第一次受伤。那一刻,他的心情出奇的复杂,却又…夹杂着一丝温暖,好像…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为了他,敢豁出命去拼,偏偏这人还是他的死敌。
白旭久对这第一道疤的存在,似乎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饶是后来二人很熟悉了,洛疏暨也从没听过提起过,自己曾经救过他的旧事,也不知是忘记了,还是从来没记得过。
洛疏暨所说的事,着实惊着白旭久了,好半天时间,他都不知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他当了好几年挚友的男子。
这些年,在战场上被他救过的将士不计其数,他虽从来不与人说,但心底始终是将那些平凡的小将士,看在眼中的。就好像他因大君对父亲的冷落,而不得不自幼离家,孤身远赴边疆的无奈。那些将士,又有谁能知道他们来到这苦寒之地的苦楚呢?都是父母辛苦抚育的,在无情的生死面前,又有谁能高人一等,他能救,自然是要救的。
就好像当年在姜祺国的村子里,将洛疏暨带回来一样,都是一样的生命,两个国家之间的争执,不该由一个孩子来承担后果。可若知道这不过是姜祺国的阴谋,他还会救吗?白旭久自问,依旧会救!哪怕是在已经硬了心肠的如今,若再出现第二个洛疏暨,他依旧会救。
这样想的,白旭久便这样说了出来:“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若知道会叫你…我必不会…”
“不会多管闲事吗?”洛疏暨笑了:“你不会!”
“其实这些年,我也不是一无所获,不是吗?”
洛疏暨笑的灿烂,看向白旭久的眼神眷恋而又深情:“你看,就算你这么说,我依旧知道,无论怎样,你都还是会救我。我这么了解你,就像现在…你明知道是陷阱,不还是…进来了吗!”
随着他话音落,屏风后突然传来破风的声音,白旭久惯性的侧身,一把明晃晃的长刀从他的身侧“唰”的一下砍了下来。洛疏暨趁着这个空档,几步上前,袖子里滑出的短刃险险的划过白旭久的脖颈。
白旭久眸色一沉,后退几步沉着的看着眼前的几人。姜祺国一共来了七人,加上为首的洛疏暨,呈半包围状将白旭久围在了营帐最里面。
“你要杀我?”白旭久语调微冷,他以为,就算洛疏暨背叛了楼兰,顶多不过是投靠了姜祺,设局困住他逃出营地罢了,不曾想竟是想杀了他。这局面多少是让他走着受伤的,就算拉图他们不止一次告诫过他,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洛疏暨会是姜祺国的细作,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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