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罩内一阵寂静。
外面,冲天的妖云依旧存在、偶尔四散的妖气吞噬着一切生命的气机,呼啸不止的妖风让整个寺院凌乱残败,蓝色的闪电不时劈落在金光罩上,激起一丝丝涟漪,蓝色的闪电威力虽大,却也不能和冲天的妖气相比。吹落的石块碰到金色光罩,也被弹开,金光罩内一点不受影响。
残败不堪的寺院,盘旋冲天的黑色妖气、蓝色的闪电、肆虐的妖风,使此时的南明寺,不,是整个鼎乾山成了名副其实的地狱,而金色的光罩,此刻就仿佛地狱内的一方净土。
“呜呜……”有年纪小的和尚哭了起来。
也有年长的师兄默默的擦拭眼泪。
生死的分离,就在眼前。
虽然寺院内生活清苦,每日的生活也是枯燥无味,念经、劈柴、挑水、习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清苦的日子却是每人心中最大的回忆,数十年来不觉得幸福,但在即将离别之时,却显的那么让人不舍。
不仅与寺内的每一个人,每一天的生活,就连鼎乾山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条河流、每一只鸟兽……都是日久的情感。没人愿意离开,也没人想着会有分离的一日,尤其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亲人。
“方丈,长老,我们誓死不离开,愿同你们一起”有弟子大声的哭喊道。
“对,我们不离开,要死一起死,我们一同去西天见佛祖”其余众弟子无不动容。
“方丈、师傅,我也不离开,你们帮我把五色珠的魂魄取出来吧,找别人帮助,我要跟你们一起。”妙智一边哭一边说。
妙智如今才十五六岁,虽然平时在寺里捣蛋惯了,但是对这里的感情不比任何人浅。尤其是经常捉弄的长老和师傅们,捉弄的越多,感情却越深厚。只因为身边人对他的爱,对他的关怀。
想到在水井里尿尿、想到在师傅脸上画王八、想到偷吃伙房的饭菜、想到偷鸟蛋……
想到每天被罚扎马步、想到被罚挑十八缸水、想到被罚劈三天的柴……
点点滴滴历历在目,此时不觉得好笑,也不觉得委屈,因为这都是身边人对他的爱,对他的关怀。
他害怕离别,害怕生养自己的师傅们真的身死道消。害怕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们从此天各一方,如果那样,自己也真不想活了。
“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把笔弄断,如果笔不断,封印之力就会强一些……”妙智一边哭着一边拍打着自己的头说道。
“妙智,冷静些,这不怪你,天意如此,无需自责”师傅永昌对他说:“五色珠的魂魄既然与你有了本能的联系,那么这便是你一人的因果,谁也替代不了。降妖的重任你必须肩负起来,莫要让我们失望,莫要让天下苍生失望。”
“可是师傅……”妙智急说道。
“好了,无需多说。”方丈打断了妙智。“出家人六根清净,以慈悲为怀,不要被儿女情长误了天下苍生”
“方丈师兄,这妖气如此浓郁,何时才能消散?”净玄问道。
“数万年的积压,谁也不知道到底积压了多少妖邪之气。妙智,你且问下五色珠魂魄,它封印此地,应该对这妖邪之气有所了解”方丈看向妙智说道。
“是,方丈”。
“五色珠,枯井内的妖邪之气到底有多少?什么时候才能消散完?”妙智与体内的五色珠魂魄心神感应道。
“这妖魔本体乃是上古巨魔——蚩尤。因被皇帝斩首,尸体被分解镇压在了四隅四荒,蚩尤之心更是被远离四隅四荒,镇压在这南海天涯鼎乾山之处,,希望靠鼎乾山内的狱鼎之火和五色珠将其焚灭。谁曾想,蚩尤之心是被焚灭,但其心魔怨念却不死不灭,并借助狱鼎之火将妖气练就的更加庞大。时至今日,已有三万余年,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需等三日,冲天妖气便可消散。”五色珠回应道。
“原来是蚩尤之心。”
“回方丈,此处镇压的乃是蚩尤之心,因受狱鼎之火炼化,心魔形成的怨气更胜,三日后,冲天妖气方能消散。”妙智回禀方丈。
“需要三日?方丈师兄,众弟子因伏魔阵已消耗太多心力,如今怕是很难撑过三日啊。”净玄对方丈说。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们且休息片刻,待恢复些法力后,烦请三位长老,以及如、海、贞、素、德、永字辈弟子,以天下苍生为重,合力施展婆娑之法,加速妖气离去,助门下延、恒、妙字辈弟子离开”方丈双手合十,望着众弟子说道。
“是”众弟子合十回应。
“不,我要和你们一起,我不要离开师傅,师傅,我要和你一起”立刻有弟子大声哭喊。
“师傅,让我和你们一起吧。”年纪小的把持不住情绪,各个哭了起来。
“成何体统,出家人要有个出家人的样子,再有哭样,你我断绝师徒情谊”有师傅严厉喝道,但任谁都能听的出来,这严厉的声音中有着太多太难的难舍之情,虽为出家人,但毕竟未成佛,人间的情感依旧存在。
“呜呜……师傅”众多弟子虽然没有了大的哭声,但依旧哽咽着。
方丈、长老和一些年长的僧人见状,无不黯然,有些也流下了泪水。
准备施展婆娑之法的僧人盘腿而坐,加紧回复法力。
第二日清晨。
方丈睁开眼,看着周围依旧肆虐的妖风、冲天的妖气、破败的寺院,又看了看门下弟子,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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