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音在静待消息的第二月里,终于得到了当日那位贩卖青花瓷碗赝品的老板带来的消息,那位批量售卖赝品的幕后老板,将在当月月中的昆城“鬼市“中出现。
傅怀音此前与许文茵相见之时,虽因顾云晖与梅静姝夫妇牺牲的消息悲痛不已,可她在悲痛的情绪下依旧知道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便趁着说话时机,使用她们曾经用过的暗语,请许文茵把话带到南北派,叫他们注意新出现的造赝组织,若她放出消息之时,便是幕后之人会出现在“鬼市“之时,届时南北派中人定要前往追踪,一探这位幕后高人是何方神圣。
摊主送来消息后,傅怀音按着此前的承诺,给了他丰厚的报酬,算着日子,在三日后找来了小女佣,请她去请阿来过来。
阿来很是诧异,傅怀音以前从不会找他做事情,一向将他视为沈洄的走狗,恨不得划清界限。
傅怀音从房间的梳妆柜里取出了一盒小瓷盒,那瓷盒上印了一朵彩绘荷花,印有“沉鱼阁”三字。
“我的胭脂用完了,我用惯了沉鱼阁的胭脂,你能帮我去买一瓶吗?拿着这个去找沉鱼阁的掌柜,他知道我喜欢哪种胭脂。”
傅怀音将那个小瓷盒递给阿来,阿来却没有伸手接,说道:“胭脂水粉这种事情,我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哪里懂?傅小姐还是请身边照顾您的小姑娘去买吧。”
“小姑娘确实心细,可她未必能买到我想买的东西。”傅怀音话中有话,阿来亦是一听就懂。
阿来笑起来,那模样不似平日一般卑躬屈膝:“傅小姐应当知道,我或许可以帮傅小姐买到您想要的东西,可我没有理由去做,您说是不是呢?”
“我想,我能接近陈哲的程度,应当比你能接近他的程度深,更何况苏隐与我交好,你若想知道点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
聪明人说话,无需过于直白的表述,于隐晦中便能领悟到对方的意思。
傅怀音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猜测到阿来的目的可能并非冲沈洄而来,而是冲着陈哲去的,阿来在沈洄身边这么多年,毫无动作,自她出现后,阿来便会在无意间引起她的注意。傅怀音如今已经想通了,阿来故意给她留下的深刻印象,只怕是为了让她主动找他,主动拉拢他。
这个人,确实深不可测。
阿来亦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他深知傅怀音此次找他,不是真的要他帮忙买胭脂,而是要他传递消息,这个消息异常重要,她身边无人可用,只有向他求助。若要他出手帮忙,傅怀音便也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他不会做无利益的交易。
此番交谈,两人已然明白且接受了对方的提议,阿来笑笑:“傅小姐最好能如您所说的,给我想要的东西。”
“陈哲在灵源山庄附近有一处秘密住房。”傅怀音直截了当表明她的诚意,“我想,这个消息足够表达我的诚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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