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沈晏白瞧着她踉跄的背影,他挠了挠头发,这一个二个都怎么了?爸爸昨晚发神经一样的坐在他床边,害他做噩梦。早上起来兰奶奶也盯着他看了半晌,看得他心头发憷,现在就连花生看着他的眼神,也像见鬼一般。
到底是他不对劲,还是他们都不正常了?
贺雪生走出依苑,云嬗站在车边,今天天气阴沉沉的,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云嬗在走神,连贺雪生走近了都不知道。
“云嬗?”
云嬗素日来也算是反应敏捷的人,这会儿竟迟钝到贺雪生走到她面前都没反应过来,她怔怔地望着贺雪生,仅这一眼,贺雪生就在她眼里看到了悲伤。
“出什么事了?”
云嬗摇了摇头,敛去了心头的思绪,她道:“没事,雪生小姐,请上车吧。”
贺雪生知道云嬗的性子,她不想说的事情,很难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来。她弯腰坐进车里,云嬗也跟着坐进去。
司机开车,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出了依苑。
车里,贺雪生吩咐道:“云嬗,帮我做件事吧。”
“什么事?”
“查查白若,看她在哪里,我要见她。”贺雪生低声道。
云嬗蹙了蹙眉头,白若这个人,她只听说过,却没有见过,不明白贺雪生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她,她点了点头,“好。”
贺雪生回到公司,把心思全都放在工作上,直到一通电话打来,她看见手机上面的陌生电话号码,眉心微蹙,迟疑了一下,她接通,那端传来男人略偏阴柔的声音。
“依诺,有没有时间,我们见一面吧。”
贺雪生站起来,踱到落地窗玻璃前,近年来工业化加剧,许多城市都被雾霾所侵害。站在落地窗玻璃前,远处的水泥建筑看不太清晰,她就像站在云上之城里一般,很仙幻的感觉。
她说:“在哪里?”
不可能不与他见面的,至少要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年又在哪里?为什么现在出现?那晚在歌剧院的是不是他?
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都驱使着她必须去见他。
连默没想到她会如此爽快,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他报了地址,贺雪生也没有再与他多客套,就挂了电话。
连默的要求是她单独去见他,她心里明白,如今的她,不可能单独出去见任何人。就算她想,云嬗与那些保镖也不是轻易能甩开的。
到达私人会所,贺雪生让保镖留在外面,云嬗知道她要去见连默,是死活也不肯离开她身边。如今的连默,在他们眼里,已然是头号危险分子。
步进包间,连默坐在窗边,看见贺雪生被服务生领进来,他绅士的站起来,今天的他穿了件藏青色西服,里面是黑白斜纹的衬衣,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稳重。
他扫了一眼紧跟在贺雪生身后的云嬗,眼中有不悦,却未置一词,他走到另一边,优雅的拉开椅子,微笑道:“依诺,请坐。”
贺雪生走过去,在座位上坐下,她抬眸看着回到座位上的连默,心里那股恐惧感如影随形,仿佛对面的男人,随时会变成一头猛兽扑向她。
她抿着唇,一动不动地坐着,“好久不见!”
连默笑吟吟地望着她,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一样,如今的他,似乎再难看清楚对面的女人,他说:“确实很久不见了,你最近过得好吗?”
“不好。”贺雪生道,“你呢?”
“我也不好。”连默说话间,修长的手握住醒好的红酒,微微倾身注入贺雪生面前的红酒杯里,酒液深红,像璀璨的宝石,醉人迷眼。
斟好了酒,连默道:“你逃走后,他们朝我开枪,我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遇到了在那一带活动的意大利黑手党。言语不通,双方都以为对方是派来杀他们的,展开了火拼,没想到我竟然逃过了一劫。”
这也解释了贺雪生在昏倒前,听到的枪声,原来不是杀他的,是两个帮派火拼。
不知道为什么,贺雪生并未松口气,她垂下眸,看着红酒杯里的酒液,她道:“我以为你死了。”
“我也以为我死定了,也许老天留我一命,就是为了让我回来找你的。依诺,这些年我很想你。”连默丝毫不顾忌云嬗在旁边,他深情的凝视着她。
贺雪生搁在膝盖上的手指缓缓蜷缩起来,指端越来越凉,她避开他火热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景色,她说:“连默,谢谢你还活着,可是我们……”
“依诺,不要说。”连默猛地打断她的话,他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心狠,不管多深情的守候,都温暖不了她的心,他握着红酒杯,眼里有着奇异的光芒,“我们都是死里逃生的人,碰一杯吧。”
云嬗盯着贺雪生手里的酒,她快步走过来,拿走酒杯,目光冷冷地盯着连默,她道:“连先生,雪生小姐身体不好,不宜饮酒,这杯酒我代她喝了成么?”
连默抬头望着云嬗,目光里夹杂着冷厉,“你以什么身份代她喝?”
贺雪生来此,不是为了激怒连默的,她伸手拿走云嬗手里的酒,她举杯与连默的碰了一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先干为敬!”
连默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赞赏,她总是能让他刮目相看,他抿了口酒,刚才的不悦已经消失,他望着她,柔情缱绻的模样,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热烈的情感,“依诺,你还是这么可爱。”
贺雪生抿了抿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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