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礼气得吐血,这男人还能再刻薄一点么?“我只说难,并没说毫无办法。”
“那好,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依诺不再受连默的催眠?”沈存希盯着她。
秦知礼看向卧室方向,道:“釜底抽薪。”
宋依诺现在的情形很不乐观,她对连默产生抵触,说明存在她记忆里那些回忆并非全是真实的,至少关于连默的部分,是有虚假的成分在。
他们只有让她彻底想起那些被覆盖的记忆,她才不会再受连默的控制与催眠。
只是这件事的难度非常大,要找回她的真实记忆,就必须与她现在所认定的记忆产生冲突,而她并不能确定,到那时候,后果会是什么。
连默把毕生所学都拿来用在宋依诺身上,而这到底还是她种的因。如果当年她不对他说那番话,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想到利用宋依诺的弱点。
送走秦知礼,沈存希回到卧室里,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熟睡中的小脸,此刻的她睡得极为安祥,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她不受到伤害?
想到她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想到她曾经受过的苦,他心如刀绞。
“依诺,我要怎么做?”
卧室的门敲响了,沈存希手指顿了顿,良久,他收回手,站起来走向门口,“哐当”一声拉开门,站在门外的保镖看到他阴沉的神色,心中莫名惊骇,连忙道:“沈总,已经追踪到了,他住在城北的富人别墅群里。”
沈存希凤眸微眯,眸底闪烁着噬血的光芒,他抬步走出卧室,将门合上,“你们守在这里,外面的人跟我去城北。”
他要去会会他,看他还怎么装神弄鬼下去。
……
度假别墅酒店某栋别墅里,银欢坐在沙发上,手指捏着红酒杯,轻轻摇晃着,色泽鲜亮的红酒在灯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她倾身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她挑高了眉,眼中流露得意之色,她接通,“怎么样了?”
“喝到那杯酒的,不是贺小姐,而是贺大少。”
“砰”一声,银欢手里的红酒杯坠了地,应声而碎,红酒泼洒在白色的羊绒毯上,格外刺目,她攥紧手机,猛地向地上掷去。
手机弹跳了两下,屏幕碎裂,她气得浑身发抖,她精心设计的一切,就这样功败垂成,她满脸都是不甘之色。
宋依诺,让你逃过了一劫,下一次,你别想再逃开。
贺东辰喝了那杯酒以后,很快就感觉到浑身躁热难耐,他是宴会的主人,今晚喝了不少酒,并未疑心到是台上那杯酒有问题。
此刻他脸色潮红,看什么都蒙了一层暧昧的光芒。他向对面的生意伙伴告辞,转身往门外走去。蓝草一早就注意到他不对劲,见状也连忙跟了出去。
宴会厅外寒气逼人,海风吹过来,贺东辰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人有几分清醒,他扶着柱子,越发感到自己不对劲。
他刚要走,脚下一个踉跄,下一秒他被人扶住,他转过头去,看到一张精致的小脸,眼里有刹那的迷离,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哑声道:“嬗儿。”
蓝草浑身一震,她怔怔地盯着他,他刚才在喊谁?谁是嬗儿?
还不待她反应,她的下巴被他握住,染着酒气的薄唇侵袭而来,瞬间夺走了她的呼吸。她心跳加速,所有的抗拒都在他的激吻里化作乌有,她嘤咛一声,沉沦在他高超的吻技里。
他们身后,云嬗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不知道哪里来的风穿堂而过,吹得她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她就那样看着他们热情缠绵的拥吻,一颗心疼得厉害。
云嬗,你瞧,从头到尾,你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
三辆豪车停在了城北一栋别墅外面,司机下车打开车门,首先映入眼睑的是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以及熨烫得笔直的西裤。
沈存希步下车来,他提了提衣襟,看着笼罩在黑夜里的别墅,像潜伏在夜色里的野兽,要吞噬一切般,让人感到压抑。
沈存希眉目泛冷,身后保镖迅速下车,跟着他走入别墅里。
仿佛知道他会来,别墅里灯火通明,沈存希走进去,身后保镖呈一字排开,十分霸气。
连默穿着浴袍站在二楼缓步台上,刚刚得到消息,沈存希带人闯了进来,他冷冷地睨着他,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一时火花四射,他们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
沈存希双手插在裤兜里,薄唇微掀,冷冷吐出一个字,“砸!”
保镖立即冲过去开始砸了起来,客厅里的古董花瓶、名人字画,瞬息间就被砸成了废墟。而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楼上的连默,眉目间深刻着嘲讽。
碎裂声此起彼伏,连默冷冷地看着,有保镖冲进来,两方人马冲突打了起来,别墅里顿时陷入混战中,连默慵懒的开口,“沈存希,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两方人马实力相当,均有挂彩,可不管他们怎么拳来脚往,都没有伤到沈存希一点,沈存希缓缓步上楼梯,沉声道:“对付卑劣之人,不必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可。”
连默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这些年来沈存希始终是他的心头大患,每当他快要感动依诺时,他就会跳出来阻挡他的路。好啊,既然她那么舍弃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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