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真不是你带走她的?”沈存希隐隐发现自己的方向错了,小卖部店主突然出现,声称知道六年前爆炸那晚的细节,甚至将贺东辰的大衣给他,是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将矛头直指贺家。
然后再杀了小卖部店主,营造一个贺东辰心虚杀人的假象,从而证实贺东辰就是幕后黑手。此人的目的,是要他再树下贺家这样的劲敌。
而贺家有这样做的动机,七年前,贺允儿看上的是他,嫁的却是遇树,不过短短半年,贺允儿流产,与遇树离婚,贺家咽不下这口气,不是没有可能对付沈氏。
“不是我,当年我去见过她,看她穿着单薄,坐在那里一直发抖,我才脱下大衣给她,想让她温暖些。当时,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我甚至派律师去出具了她精神有问题的文件,要将她先保释出来,但是我们没来得及,警局就发生爆炸。”这是贺东辰一生最悔的时候,如果他的动作再快点,只要再快一点点,不让她在里面过夜,是否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
沈存希看着面前的贺东辰,他眼里的自责与懊悔他都看在眼里,这是一个真正关心依诺的男人,比他更甚。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没有反感,也没有嫉妒。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遵守诺言保护好她。”沈存希自责道,是他给了敌人可趁之机,如果不是贺东辰带走了她,那么又会是谁?
小卖部店主已经死了,警局外面的监控也被人动了手脚,线索断了。
贺东辰冷笑一声,真想揍他一顿,他现在和他说的话一文不值,他再自责,这七年时光都不会再回来,“她不需要你保护,她只需要你信任她,可是你连这一点都没有做到。”
沈存希沉默了,依诺被警察带走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看着他的眼神没有害怕,只有追求答案的执着,当他拂开她的手时,他清楚地看见她眼中的光亮熄灭。
她不愿意见他,哪怕身陷囹圄,也不要见他。
“雪生是依诺,对吗?”沈存希以为自己不会问,他最终还是问出来了,像是要给自己一剂强心针。
贺东辰摇头,接着笑了起来,“宋依诺已经死了,死在那场爆炸里,现在活着的是贺雪生。”
沈存希懂贺东辰话里的意思,心里一阵悲怆,是他亲手“杀死”了她,他又怎能强求着,让她再做回宋依诺。
贺东辰站起来,不愿再看到眼前这张脸,他拎起纸袋,走出卡座。他想了想,哪怕是为了雪生,他也有几句话要提点他,“想必你已经调查清楚,五年前我带回了雪生,一直将她安顿在贺家,那一年她的精神都很恍惚,后来她的情况逐渐好转,直到现在,她对她失踪的那两年都只字不提。”
沈存希猛地抬头望着他,他没料到贺东辰会和他说这些,一时怔住。
贺东辰盯着他,继续道:“沈存希,你一定没有见过她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是什么样子,我见过,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她。”
贺东辰说完,没有再去看他的反应,便转身扬长而去。
沈存希呆呆地坐在那里,耳边仿佛有惊雷轰隆隆的劈过,贺东辰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徘徊不散,“你一定没见过她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是什么样子”。
地狱,地狱是什么样子?而当时的依诺,又是什么样子?
沈存希捂住胸口,心尖疼得发颤,贺东辰说,宋依诺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贺雪生,从地狱里轮回过来的贺雪生。
原来她对他的恨意,不仅仅是因为六年前他们新婚那天他不信任她,还有她曾经历过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苦难。他捧着脑袋,他怎么能原谅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
贺东辰走出咖啡厅时,他顿步一顿,回头看着坐在窗边的男人,他身上已经没有刚才那样从容淡定的气场,他抱着头,痛苦到极致。
他唇角微勾,沈存希,我不会使那些卑劣的手段来让你痛苦,仅仅是让你知道一点依诺曾经承受过的痛苦,就足以让你自裁一万遍。
贺东辰黑眸里的暗芒轻闪,他收回目光,握住铜制的门把,轻轻推开门,铜铃发出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令人格外惊心。
他抬腿迈出去,玻璃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他一头扎入苍茫的夜色中。
……
贺雪生大汗淋漓的醒来,她坐在床上,瞪着虚空的眼神空洞,还有一抹余悸未消。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抬头抹了一下额头,手心****。
哽在喉咙口那股气体呼出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又做噩梦了,梦里有道声音,“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解脱了。”
她闭了闭眼睛,她一直问那人,杀了谁,可是没有答案,这个梦让她心悸,让她害怕。她慌不迭的从床上下来,一头扎进了浴室。
站在花洒下,温暖的水流从头顶浇下来,缓缓将她冰冷的身体暖热,她摇了摇头,甩出一**水花,她抹了下脸,重重地呼了口气。
穿戴整齐,她拧着包下楼,云姨已经准备好早餐,玉米粥甜糯的清香四溢,她从楼上下来,道:“今天有口福了。”
贺峰与贺东辰坐在客厅里看报纸,贺峰已经退下来,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前两天他上京开了学术探讨会,昨晚回来的,没有惊动他们,所以早上贺东辰在客厅里看到他时,还惊了惊。
此时听到她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贺峰抖了抖报纸叠好,放回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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