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凑上前,笑着说道:“我虽然与李将军素不相识,从大伙的话里,也知道他是个知道人情冷暖的既然两家原来就有亲上加亲之意,世民何不玉成此事一来照顾了妹妹的心思,二则,乱世将临,亲戚之间彼此也能多个照应!”
“这事,我还是写信给大哥,让他从中斡旋才好!最近两年,倒没听说仲坚和谁家结亲只是不晓得他如今**心大,咱家萁儿是否还高攀得起!”温暖的亲情和回忆将李世民的心事约略冲淡了几分,听完长孙无忌的建议,他点点头,高兴地回答
‘二公子居然担心唐公家配不上一个新晋的四品郎将?’长孙无忌诧异地皱了下眉头,心中暗道他自幼受叔叔长孙顺德和舅舅高士廉照顾,二位长者口中对唐公李渊家族极为推崇因此,在长孙无忌的眼中,李家虽然比不起当朝七大姓和军中第一贵,至少在大隋也是能排上前十位的豪门那些新晋士族想与李家攀亲都攀不到,怎么有人会不开眼拒绝?
‘你居然也有看不出端倪的时候!’看到长孙无忌脸上的表情,武士彟心中暗自冷笑论家世,垄右李家绝对配得起上谷李家但仲坚行事总是出乎预料,别人当作宝贝的,还未必能入他的法眼
至于萁儿本人配不配得上仲坚呢?武士彟心中猛然出现了一个娇憨可人的女孩影子,比起当年的婉儿,萁儿性子中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温柔对仲坚而言,的确是个难得的良配只是不晓得过了这么长时间,仲坚心中对婉儿的那份感情是放下了,还是已经完全遗忘?
如有机会,我写信试图一下仲坚的口风武士彟四下看了看,偷偷地想仲坚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前万要谨慎些,没有必要因为这些小事影响了两家彼此之间的关系
光顾了替朋友操心,接下来关于如何炼兵的话题武士彟未免听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依稀记得李世民很无奈,长孙无忌很着急,而刘弘基像其平素的表现一样四平八稳,只是无论大伙沉稳也罢,着急也好,都提不出个良策
当从李世民的营帐里告辞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二月的塞上依旧是冬天,略带着些雪沫的风吹进脖子,冻得人直打冷战有兵士给武士彟取来皮裘,武士彟摆手拒绝了今天又听到了朋友的好消息,他心里暖和,脚步轻便,不想被厚重的皮裘裹得跟坏了胎的母羊一般蠢笨
“大人今天又为如何炼兵的事情烦恼了一整天么?”黑暗中,有一个略显干瘦的身影凑过来,以极低的声音追问武士彟闻声回头,认出来人是二公子的帐外侍卫此人姓侯,豳州三水人因为曾经和此人一同值夜,所以武士彟知道对方读书虽然不多,却颇有些急智
按照常理,核心武将们议论的事情,本不该让一个底层小兵知道但武士彟今天心情好,所以也不计较对方胡乱打听军中机密,想了想,回答:“嗯,弟兄们士气不振,二公子为此很是头疼,可大伙都没什么好办法”
二公子的话里已经隐隐透出责怪之意,否则,他就不会一再提及李旭的战功,并一再强调大伙已经在塞上过了年中原人向来讲就一夜隔双岁,虽然大伙在塞上总计炼兵不足四个月,但也可以算做炼了年余练了一年的兵马还拿不出手,也难怪身为主将的心焦
想道这,武士彟信口问道:“君集久在军中,知道弟兄们因何而精神委靡么?”
“其实弟兄们不是提不起精神,而是心中恨意太重来这里投军的,几乎没一个不是被塞上诸胡逼得家破人亡的武大人只要答应带咱们杀到黄河西岸去报仇,大伙肯定一个个精神抖擞得如下了山的豹子!”入伍不及四个月的帐外侍卫侯君集向武士彟拱了拱手,郑重提议
刷地一下,武士彟觉得整个雪野都亮了起来仿佛被一盏明灯指引,他瞬间就找到了炼兵不成的原因护粮军弟兄们敢战,因为他们想活着回家,有自己作战的目的而手中这支队伍呢,妻离子散的他们,对人生哪里还有什么留恋?
但报仇二字,实现起来却有诸多擎肘首先,诸胡部落反迹未明,在朝廷那帮重臣眼中,宁可牺牲些边塞百姓,也不愿将对方逼到突厥人那里去第二,大隋朝刚刚结束了对高句丽的战争,在朝廷元气大伤的情况下,哪个边将敢擅自对外开启战端
“诸胡部落举止虽然无礼,但他们目前还算我大隋子民没朝廷将令,恐怕此事很难办?”沉吟了半晌,武士彟摇摇头,给了侯君集一个沮丧的答案
“卑职曾经听人说过,冬春之交,草原上青黄不接部落之间互相攻伐的事情常有发生如果我们也穿上突厥狼骑的黑衣,来去如风,谁又分得清大伙是胡是汉!”仿佛早已预料到武士彟有此一说,侯君集不紧不慢地建议
边塞上的胡人部落之间的攻伐极其常见,手段也极其残忍被击败的一方,往往所有辎重和女人都被掠走,所有高过车辕的男人都被杀光而剩下的那些小孩,在没有人照顾,也没有食物可吃的情况下,除非遇到了人贩子,否则绝对没可能活到下一个秋天
死人不会向外人说是谁攻入了他们的营地,如果这支军队穿着突厥人一样的黑衣,结果恐怕更加完美想到这,武士彟突然打了个冷战,仿佛被人向后颈里塞了把雪,从头一直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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