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槿凉并没有料到,他们三人会突然造访风雅小筑。
因为秋槿凉当初跟祁白梓说的是让他带秋谨言随便出来逛逛,并没有指定具体建筑物,只是说午饭去听风楼吃。
但是没有想到祁白梓竟然也来了风雅小筑,这就有点尴尬了。
不是因为遇见了祁白梓和秋谨言而感到尴尬,而是遇见湛魅了会很尴尬。
到时候争风吃醋起来,简直就是大型修罗场。
那画面,恐怕“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幸好这风雅小筑有二楼和三楼,秋槿凉可以稍微躲一躲,然后打个时间差下楼。
其实秋槿凉也可以大大方方地直接站出来,只要她不怕被湛魅的眼神杀死就没有问题。
风雅小筑的二楼较一楼有些不同,二楼成排成排摆放了很多书。
书的摆放没有规律,似乎全凭主人喜好。
秋槿凉和楚子染在一排排书架之间徜徉穿梭。偶尔看到几本有趣的书,还会停下来讨论一下。
……
一楼。
祁白梓和秋谨言正欣赏着曲水流觞席,而一旁的湛魅则是欣赏着他们二人。
说是欣赏,其实,更像是不怀好意。
“谨言兄,这曲水流觞席,设计得倒是巧妙。”
“然也。”
“听风楼也有曲水流觞席,可供多人玩飞花令。要不等下我带谨言兄一起去玩。”祁白梓说道。
其实他的本意不是带秋谨言去玩飞花令,而是带秋谨言去听风楼见上官远。
飞花令什么的,只是托词罢了。祁白梓和秋谨言二人都心知肚明。
“好,我也很久没玩过飞花令了。”秋谨言欣然同意。
“哦?你们等下要去玩飞花令?”湛魅眼睛一亮。
“不介意多添几个人吧。”湛魅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谁?”
“恭亲王府的小王爷,秋皓洁。”湛魅懒洋洋地拖着腮帮子,“她等下也过来。”
祁白梓与秋谨言对视一眼,皆是不言。
秋谨言斯斯文文地说道:“我自然是不介意的,世子,你呢?”
“我也不介意。”祁白梓耸了耸肩。
只不过到时候秋槿凉可能会感到意外罢了。
毕竟,她的计划里面没有涉及到秋皓洁。
祁白梓和秋谨言在古玩店四处闲逛,离柜台有些距离,而湛魅则走向了柜台。
“喂,老人家,你这副字画怎么卖啊?”湛魅敲了敲古檀木制的柜台,问道。
正专心摆弄孔明锁的掌柜抬起头来。
他其实并不老,从外貌上看,大约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吧,只是胡须较常人多了些。
长长的、茂密的胡子垂下来,颇像得道的高仙。
尤其是他清癯的身影,不至瘦骨嶙峋,反倒凸显了一种闲云野鹤的风范。
突然被人打断,他也不甚在意,只是用深邃的目光看了一眼湛魅,然后用古井无波的平静语气问道:“哪一副?”
他的声音如同他的眼睛一般深邃,让人一眼看不到底,不自觉地生出颤栗之情。
湛魅眼骨碌一转,头也不回。
她指着秋谨言的方向,笑意盎然,神色莫名。她稀奇古怪地说道:“那一副。”
掌柜甚者在妹子的方向看过去,没有看见任何字画,只看见了两个人。
他摸了一把他的胡子,叹道:“许是老夫眼花了,竟看得不甚清楚。”
“不……老人家您看得很清楚。”
湛魅露出一副笑嘻嘻的表情,道:“都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如字画一般,也需请慧眼如炬的评鉴师来评定,老人家您看,他们二人,何如?”
中年男子哑然道:“小姑娘,你这是话里有话呀。”
湛魅露出一双极具有魅惑性的眼睛,嘴唇微微一勾,一只手肘支撑在柜台上,身体前倾,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发尾,整个人就像一只狐狸一般狡黠灵动。
湛魅谦虚道:“哪里哪里,老人家过奖了。”
“只不过……老人家常年与古物打交道,应该很能识货吧?”湛魅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呢,就是想请空泓大师,来看一下这两人。都说空泓大师慧眼如炬,看一下他们二人应该不难吧。”
中年男子的眼神更深邃了。
“之前还是老人家老人家地叫着,怎么现在就变成空泓大师了?小丫头,你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空泓的声音之中听不出悲喜。
他不是出家人,却恍如出家人那般镇定。
湛魅勾唇一笑,“老头,你就说看不看吧。你要是不看,我就……”
“唉……”空泓眼神深邃,“你就什么?”
空泓:“把我的事说出去?”
湛魅:“把你的事说出去。”
两人是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真是遇到了一头白眼狼。”空泓自嘲了一声。
“空泓大师不是很会看人?既然知道是白眼狼,那为什么还要救?”湛魅直勾勾地盯着他,反唇相讥道。
这只能证明空泓大师眼神不好。她把后半句吞回了肚子里。
“说吧,要看谁?”空泓无奈了。
“两个都要看。”湛魅低声道。
“身穿白衣的那位,贵不可言,或可官至王侯。腰竹笛的那位,命途多舛,笼中困兽。”空泓只随意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便如是说道。
“呵呵,老头子,你在逗我玩呢?”湛魅冷笑了一声。
“你怕不是弄反了对象?”湛魅眯起好看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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