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梓只觉得那一刻秋槿凉的气势十分锐利。他忍住心中的臣服之情,讶异地问道:“郡主殿下,何出此言?”
秋槿凉把折扇从祁白梓的下颚线上移开。
她笑得邪魅:“因为我了解陛下,我相信陛下相信我。陛下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我通敌叛国……不然她绝对不会把这件事交由威武侯处理。”
“威武侯忠心耿耿,从来不会忤逆陛下的意思。她不善权谋不善断案,又怎么能揪出我的毛病呢?我真要吃我的罪,那么应该交由典狱司大人才对。”
“你说好巧,不巧,今天典狱司大人也来了。是不是因为……告状的人是典狱司大人呢。真正想把我搞下台的人是她吧。”
“让我猜猜,典狱司大人为什么拼命想抓我小辫子呢……是不是因为秋葵儿?”秋槿凉笑得邪魅。
“当年典狱司拼了命地想定老师的罪,结果也如他们所愿,如今也想把同样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是想再弄出一个秋葵儿案吗?真可惜呢,他们错估了我跟陛下的关系……你以为陛下会让我再重蹈西南王的覆辙吗?”秋槿凉的声音有些嘶哑。
秋葵儿案,一直是她心中的痛。秋葵儿是秋槿凉最敬爱的老师。你定罪成了叛臣贼子。秋靖洋一直想帮秋葵儿诚招喜讯。可是铁证如山,也没有办法。
“威武大将军厌恶官场斗争,一向对官场机密严防死守,又怎么会告知你女帝的密诏呢?肯定有人在背后出谋划策。她既然私自带你出来,又告知你这些权谋之事,想必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祁白梓,大将军接到的密诏肯定不是你说的这个吧?”
“让我猜猜,威武侯借到的真实密诏究竟是什么呢?该不会是要做一把杀人的刀吧?”
秋槿凉故意这么说道。她知道祁白梓的一片真心,也知道秋榕不会伤害她。
秋榕只是想借刀杀人而已,但是秋榕怕秋槿凉手中的刀不够锋利,于是才以定罪为名,借给了她一把好刀——威武侯府。
借秋槿凉之手除掉典狱司大人。
恰巧秋槿凉也需要这把刀,所以秋榕就把这把刀以这种形式递了过来。
这样,秋榕就不用自己染血了……还能彻底把她绑在权利场上。
真是好谋划……
祁白梓茫然无措地看着她,突然间觉得秋槿凉很陌生。
祁白梓很受伤,他一片真心在秋槿凉看来都是权谋。
祁白梓的表情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他隐忍着说道:“微臣是真心想要投靠殿下的,并没有郡主口中说的那么不堪。至于家母……家母也是支持殿下的。”
秋槿凉微微笑道:“我自然知道威武侯一片忠心。陛下让她投诚于我,她岂敢不从?祁白梓——你知道刚刚为什么我说我想要称帝吗?”
祁白梓背后冷汗涔涔。
“想要称帝”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秋槿凉竟然能毫无顾忌地说出来,而且是反复提及。
要知道,秋槿凉的老师秋葵儿就是因为谋反罪而被满门抄斩的。
祁白梓无措地看着她,回答道:“微臣不知。”
秋槿凉盯着他的眼睛,眼里闪烁着潋滟的光芒,她像是刚刚从战场上杀敌回来似的,有种嗜血的兴奋。
“因为啊——”秋槿凉挑动着他的神经,故意制造一种紧张感,让祁白梓的心悬在了半空中。
秋槿凉看着祈白梓紧张的表情,倏忽间一笑,灿烂如莲花。
秋槿凉不想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于是她留下这么一句话:“因为我是磨刀石……供那些想要屠龙的少年们练练手。”
秋槿凉声音很是俏皮,把她的真实情绪完全掩盖住了。
祁白梓想要追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秋槿凉提前堵住了他的话头。
“你们威武侯府的诚意我已经收到了,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她笑盈盈地伸出手。
祁白梓一愣,暗自纳闷秋槿凉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但他还是回握住了秋槿凉的手,说道:“合作愉快。”
说完祁白梓便转身出了湘君雅间,并传达秋槿凉的命令,让守在门口的凌落和男倌进去。
祁白梓回到了湘夫人雅间中。
不一会儿,祁杉从湘夫人雅间走了出来,进入到东皇太一雅间中,不知与何人密语了什么,脸色一片沉重,转身回了湘夫人雅间。
……
拍卖进行得十分激烈,有林霜华控场,没有出现任何乱子。
美男子入场,先是对其身份进行详细介绍,然后再展示一项他们最拿手的才艺,接着就是报价。
姿色不同,底价也就不同。但加价的最低限额都是一样的,即一两白银。
最开始就出现了几个很好看的,一下子把全场的气氛烘托得很高。在一楼的客人是用举牌子的方式来进行报价的,二楼则是按灯报价。
秋槿凉冷漠地看着她们出价,用折扇轻轻遮住自己的面容。
拍卖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现在已经到了倒数第二个拍品了,这位拍品是一位落魄的公子,名曰柳怀之。
他本是祈落帝国人,家母在朝廷当官,跟秋葵儿关系很好。五年前因为秋葵儿一案备受牵连,柳怀之的母亲柳大人为了躲避牢狱之灾,举家逃离祈安,意图前往天楚帝国。
奈何天意弄人,逃亡途中,家母家父被朝廷命官抓住,死于非命,唯有他一人逃到了天楚帝国,辗转流离,受尽了苦楚,不知怎的,因为相貌姣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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