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槿凉只好礼貌地表示:“多有冒犯,不好意思。”
秋槿凉希望那个人主动松手。
正当她思考遣词造句之时,那人倒是轻轻笑了笑,回应道:“无妨。”
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而已,却好似有舒缓人心的魔力般,可以抚平秋槿凉心中的不安。
秋槿凉一时间没有听出来这个人是楚子染。
她露出极为优雅礼貌的微笑,提醒道:“梓槿宫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位公子还是不要在这里多待为好。”
“何解?”
“因为这里不太安全啊。”秋槿凉笑道,手中突然浮现出一柄权杖来。
她微笑:“闲杂人等进不来这梓槿宫,我看你也不像是要造杀孽的人,还是快走吧。”
“晚了,你可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他问道。
这下秋槿凉总算是听出来楚子染的声音了。
她话锋倏地停住,刚才想说的话全部都压了回去。
其实她刚刚是想说:如果你再不走,可能就要被人抓起来了。
但是,现在要跟他说你自己抓你自己嘛?显然不。
“你似乎受伤了。”楚子染叹息一声,声音虚无缥缈。
“是啊,可见你这皇宫的安保也不咋地。”秋槿凉讥讽道。
“是我疏忽了。”楚子染承认错误的速度极快,完全不像一个帝王。
“呵呵,那你还有脸过来?”
“……你这是在质问朕吗?”楚子染忍了又忍,脸色还是有点难看。哪次对她不是好言好语,结果总是碰到壁。
不过,话虽这么说着,楚子染却将她抱起,放到床上,轻声说:“戈止。”
“臣在。”一名男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去请太医。”楚子染淡淡吩咐着。
戈止:“是。”
听到楚子染的命令后,戈止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了。
整个梓槿宫只剩下了楚子染和秋槿凉。
至于凌落,她还在赶来梓槿宫的路上。
秋槿凉躺在床上,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知道是这是过度使用神谕之力后的副作用。
她觉得全身筋骨都疼。
强烈的刺痛感不断刺激着她的大脑。
她脑中不断响起“神谕”、“天谴”等字眼,就如同一大群蜜蜂在她脑海里嗡嗡嗡地叫。
秋槿凉快要疼疯了。
秋槿凉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但是残存的意识让她努力维持着体面且平和的表情。
楚子染坐在床边,秋槿凉拉起他的衣袖,脸躲在他的背后。
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维持表面上的得体——这是她一贯的行为准则。
也许是颤抖得太过于强烈,楚子染察觉到了秋槿凉的异样,脸色阴沉了一下。
他想转身,可是秋槿凉却用力抵着她的后背。
“不要转过来。”秋槿凉虚弱地说。
一声叹息。
“何必呢?死要面子活受罪。”楚子染还是想转过去。
“不可以——算我求你。”秋槿凉咬牙。
“逆转”神技的发动已经抽完了秋槿凉所有的力量,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数万只蚂蚁啃咬,蚀骨穿心。
她的眼、耳、口、喉、鼻全部溢出血液,是暗红色的,有些偏黑,但细细看,似乎有鎏金色光芒隐隐闪烁,就如同散发着微光的星星。
楚子染没有再转过去了。
但是他似乎有些不甘心,便说道:“爱妃这幅身子可真是脆、弱、呢。”
楚子染说话一字一顿的,语气十分恶劣。
秋槿凉只是抓着他的衣袖,不说话。
秋槿凉的意识很是迷糊,她感觉体内似有一道道凌厉的剑锋划过,锥得她千疮百孔,好似万箭穿心。
秋槿凉不愿意被人看到这幅七窍流血的狼狈样子……尤其是当这个人是楚子染的时候。
没办法……谁叫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不过,虽然七窍流血听起来极为骇人,但是放在秋槿凉身上,就只有凄美之感了。
因为秋槿凉实在是太好看了。
好看到就连流血都是那么的美。
突然,她拽着楚子染衣袖的手没有了力气,她停止了呼吸,头重重地倒下去,靠在楚子染的后背上。
这么大动静,楚子染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爱妃?”楚子染试探道。
秋槿凉没有说话。
“阿槿?”
没有回音。
“秋槿凉!”
还是没有回音。
楚子染转过头去,看见了那张平和柔顺的脸。秋槿凉的表情管理十分到位,似乎一如既往地安谧和谐,岁月静好。
楚子染心里一个咯嘣。
楚子染探了探她的鼻息,脸色突然变得极为苍白。
“怎么可能?她不是……”
不是神谕之子么?
不是永生之体么?
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死了。
楚子染脚步有些不稳,突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秋槿凉的意识永远停留在了身陨那一刻,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全然不晓、一概不知了。
那天夜晚,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苍天作怒,鬼哭狼嚎,雷霆万里。
杜鹃啼血,猿猴哀鸣,痛楚穿肠。
次日白昼,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素娟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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