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漫过街道,有侏儒兄弟跟鬼手的血,也有安剑自己的血,他背上的血还没有止,血几乎把他全身浸湿。
浓重的血腥味在大风之中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反而乘着风势四处扩散。
安剑站在原地,风不断地把血的味道送入他的鼻子里。
安剑突然有点想吐,在血地里踩下几个脚印,走到长街上,血腥味才淡了些。
深深吸入一口新鲜的空气,把翻滚不已的胃压下。
随便在一家店的台阶前坐下,歇息一下。
“掌柜,怎么办?就这样让他弄脏我们的地板吗?”
店里,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看着满身是血的安剑坐上台阶,皱着眉头问站在他旁边的掌柜。
苍老的掌柜洒脱一笑:“没事,我这一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待会你出去把台阶清扫干净就好。”掌柜又补充道。
一听这话,那少年立马挽起了袖子,像是要去清扫。
“别急啊,你好歹也等别人走了再去啊!”
掌柜见少年要去,连忙出言拦住他。
“我去把这家伙赶走!”
……
话是这么说,可是安剑又坐了好一会儿,坐得失血眩晕,也不见有人来赶他。
反而等来了南玉。
“你没事吧!”
说话声突然从旁边传过来,纵然安剑听出了是南玉的声音也不免吓了一跳,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没有发现,以他现在的状态,谁都能干掉他!
南玉仍是马尾高翘的打扮,俏脸微红,气息的波动连安剑都能听出来,像是刚刚经过一场恶斗。
“你说呢?”
安剑侧侧身,把还在流血的伤口跟血红一片的背部明明白白地露出来。
“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搽药!”
南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对安剑道。
“这里?”
安剑有点迟疑,这里可是大街上,虽然看不到人,但安剑也能感觉到其中肯定有人在盯着这里。
“怎么,你一个男的还害羞了不成?”
说着,南玉轻拍了安剑长长的伤口,突然加大的疼痛让安剑咬牙吸了口气。
“我倒是无所谓,就怕对玉师姐你影响不好了!”玉师姐是南玉让他这样叫的,她说南师姐实在不好听,安剑想想觉得也是。
安剑边说着俏皮话,边把上衣脱下,露出被楚地砍得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的伤口来。
安剑看着南玉从瓷瓶里倒出一些蓝色的药粉到他的背上,接着他就觉得伤口开始痒痛。
那些蓝色的药粉像是火药一样,一倒到他的伤口上就炸开,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刺痛,让他的伤口又痒又痛。
“嘶!”
“玉师姐,我觉得,我是不是应该用灵丹什么来治一下,你这是药只能治普通人啊,我现在已经是修士了!”安剑可谓是痒痛难忍。
南玉直接在背后白了他一眼,说道:“少扯皮,丹与药只有炼制手法跟疗效上的差别,丹可以治凡人,药也对修士起作用!”
南玉强行科普一通,终于倒完了药粉,手又顺势往安剑背上一拍,疼得他呲牙咧嘴。
“好了,我再给你把背上的血清干净吧。”
说完,南玉手掌一张,天地间的水灵气涌动其中,在她的手掌上聚起了一个水球。
安剑炼体二十余层,现在也能感觉得到天地灵气的大概流动,只是不明显而已。
像刚刚老猪用的风起浪,他除了壮观以外也感到了灵气的运转,天地灵气像大江一样无比清晰地向着那个地方奔流而去,他从来没有觉得对天地灵气的感应像刚刚那么清晰过。
天地灵气就像是大风,虽然仍然触摸不到,却能感觉到它的动向,安剑一时间不免陷入了震惊之中。
想来当时鬼手跟侏儒兄弟也是这样,而且他们三人修炼年数不少,心中对此异象的震惊要更甚于安剑,是以楚地才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惊醒了安剑。
水球被南玉拍在安剑背上,化作小瀑布从他的脖子流下,水流被南玉用神识操控着避过了伤口,清凉透明的水从安剑的背上流下,把还发着余热的血卷走,变得红浊肮脏。
“嘶!”
把血污清走了之后就轮到南玉震惊了。
只见安剑宽阔的后背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伤疤,有虎抓的,有狼刮的,有被石头磨出来的,更多已经看不出来是怎么伤到的了,大多数的伤疤从后背一直延伸到前胸和肚子上。
安剑的后背看起来就像一张白纸先被胡乱地洒上墨,又被捏成了一团再展开。
“这么多伤疤……是哪里来的?”
南玉不敢相信地用手触摸了一下其中一道伤疤,凹凸不平的手感告诉她,这些伤疤绝不是这个假的,每一道伤疤都必定跟随着一次剧烈的疼痛。
“你不是剑离师姐的弟弟吗?怎么会吃了这么多的苦?”
当初剑离被剑心真人收养的时候,据剑心真人所说,剑离出身富贵之家,自幼就是饱读诗书的,而之后剑离的表现也可圈可点,是以一直没人怀疑过这件几乎不足一提的小事。
可是剑离师姐出身富贵之家,她弟弟又怎么会受了这么多的苦头?
安剑是真的心累:“都说了,我真的不是剑离师姐的弟弟,我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孤儿,好运得了本强身的拳法,然后就想上山去打虎妖,干点为民除害的事,谁知道打不过又刚好被剑离师姐救回了一条小命。”
“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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