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是开口问道:“当真要此刻就走?”
夏盼点了点头,垂下眼。昨日城门大关,且自己一身是伤,才没有选择,进了宫。如今定是要走的,离开京都这块勾人命的血池。
陛下只看了她片刻,开口道:“朕的玉佩你拿着,午膳吃了再走。”
说罢嘱咐宫明道:“给她备马。”
陛下起身,突然被人扯了衣服。她微微痛苦的皱了皱眉,紧紧拉住陛下的衣角。
看着陛下回头,便着急的拿起笔。陛下只是淡淡道:“朕不会同辰儿说的,谢御医你也放心。”
夏盼听到他的名字还是顿了下,心里不是滋味了几分,很快便点点头,放下了笔。
夏盼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一件青色的斗篷,架着陛下赐的马,先是去了花嬷嬷处。她斗篷盖着脸,留下一章纸条。
【昨日夜深,醉花楼放了一把琴在花嬷嬷院中,在下来取。】
说罢丢下一颗金豆,未等花嬷嬷反应,便将院中的琴箱抱走了。
一人一马,一把御赐的细剑,身后的行囊,皆是陛下所赏,她背起琴箱,就这些家当,向着京都城外驾去。
小巷埋在京都深处,七扭八拐总算到了主路。
夏盼拉低了斗篷,准备从醉花楼的侧门走过,她看着醉花楼的白绸,便心中哀恸。
这时,就听后院突然齐声声喊道:“辰王殿下万安。”
她猛地停下马,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开始颤抖,身上的伤似是重新撕裂了一样,更疼了。她下了马,走在背对院子的一侧,即便是拉低了又低斗篷帽檐,仍是不由自主的驻了足。
她脚步不能再慢,从那敞开的后门看去,跪了满地的人都在瑟瑟发抖。而他丢掉那两个的牌位,几句话后,一把利刃已是架在梨染肩上。
夏盼陡然紧张了起来,看着两人一黑一白对立而站,那剑光明晃晃的刺的她眼中酸涩,她几乎要冲进去,但总归是在他剑刃垂下后,松了一口气,扭回头。
接着他的声音冲出院中,带着颓然的淡漠,一字一句打在她的心头。
“不得写她的名。”
“不得立她的碑。”
那情绪太浓,她闭上双眼,告诉自己,日后京都种种都与你无关了。不看旧事,莫问前路。
顾怀辰出了院子,几乎已是看不见他物了,只拖着一身疲惫,上了马车。全然没注意,那架马车旁,路过的一个牵着马背着琴箱的身影。
夏盼余光看到他上了马车,她咬紧牙关,快走几步,率先出了巷子,然后迅速上马,未有片刻停留朝着城门驾去。
辰王府
事发突然,子恒连一炷香都未来得及上,便驾马车回了王府,将马车停了,想着过会儿再去躺醉花楼,也要料理一下不是。
他跳下马车,与在床边唤道:“王爷,我们到了。”
可顾怀辰并没理他,他又在马车旁等了片刻,还是一声未吭。
子恒心中顿感不安,急忙上车查看。上车后一惊:“王爷!!!”
他一把抱起已经晕厥过去的顾怀辰,健步如飞跑向院中。
老牛正在王府角落的一处院子鼓捣他的药剂,忽然就被子恒踹开了门,他一个激灵转过身,便看到子恒怀中顾怀辰。
老牛立刻将自己乱糟糟的床腾出了地方,二话不说开始把脉。
“如何?”
老牛皱眉,没接话,而是伸手拿了一根银针,朝着顾怀辰胸口扎了进去。
看着银针的颜色变化速度之快,老牛当时便瞪大了眼睛。
“到底怎么了!”子恒气不打一处,在老牛身后吼着:“没事的时候屁话一堆,现在问你,你又不吭声了?!”
老牛叹气:“毒发了...你让我说什么?”
子恒大惊:“怎么就毒发了?!什么时候中的毒,前些日子你不还看过王爷脉象吗?”
“还是那个蛊毒,余毒当时并未去净,本就需要继续调理些时日。加上...”老牛端量了下顾怀辰的脸,摇头道:“这都多少日了,从我来京都,到今日,王爷可曾有一日睡过好觉,吃过一顿好饭?是个铁人也熬不住,何况他身子本身就有余毒,这自然是每况愈下,要我说,王爷就是看不开...”
本子恒是专心听着,哪想到老牛越说越偏,一句正经的怎么办都没说,居然开始絮叨起别的。
子恒大手猛然拍到老牛的肩膀,用了些力气,让老牛一下便疼出了声。
“哎呀哎呀,你干啥啊?”老牛端着肩,眼里疼出了眼泪。
“快说怎么办,”子恒从牙缝里说出这几个字:“再废话,信不信我把你肩骨捏碎喽?”
“没啥办法啊,他这毒我也不会解...”老牛流着泪,迅速回答。
子恒终于放开手,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僵住几瞬,接着便红了眼眶,颤抖道:“你,你说,解,解不了?王爷,王爷他...没救了?”
五雷轰顶是什么感觉,当下子恒就了解了。
老牛看着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了的子恒,来不及管自己快要碎掉的肩膀,连忙扶住他:“哎,我只是说解不了,又没说王爷要升天了,你别这么激动。”
子恒总算被他拽回了魂,涣散的目光也终于聚合起来:“你说王爷没有要升...呸!升什么天!你这乌鸦嘴!你是说王爷还有救?”
老牛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一副王爷要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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