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祎笑又给陆尹琮号了下脉,这下他的眉头深深皱起,殷正澧连忙问道:“祎笑,怎么?”那张祎笑道:“二将军中毒了……可是毒性不深,且有缓缓散毒之象,只是这散毒之慢,当真罕见。”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那宋文璩道:“是什么毒?”张祎笑摇头道:“不知道。”宋文璩蹙眉道:“不知道是什么毒,那怎么配解药?”张祎笑道:“二将军体内自行在散毒,我猜二将军大概是服过解药了,只是解药解毒极缓。”众人一听,这才稍稍宽心。
张祎笑给陆尹琮按了按人中,做了些推拿调理的功夫,过得一会儿,这陆尹琮双目睁开,竟是醒了。
他一睁眼,看到厓海会兄弟都围在自己近旁,这份惊喜,怎能用言语表达?他激动地道:“各位哥哥!”众人看到他醒了,都是松了口气,孟伶不由得就要上前询问事情经过,宋文璩道:“九弟,等总会主来了再说。”
尹琮道:“怎么不见五哥、八哥、十哥和十三弟?”宋文璩知道陆尹琮还不知道江浙行省会中兄弟损失惨重的事情,便道:“江浙那边出问题了,他们去江浙了。”尹琮心中一惊,刚要问时,却听得随从喊着:“总会主到!”随即一个略微发颤的声音道:“尹琮呢?”
众人四散而开,孟伶道:“总会主,在这儿呢!”来人正是厓海会总会主陆予思!
他甫一见到陆尹琮,心中真是又惊又喜!他坐到大椅上,陆尹琮坐起身来,道了一声:“总会主。”不自觉地声音发颤。
陆予思的双眸里,浸着对陆尹琮无限的疼爱,可是他拍了拍陆尹琮的肩膀,却只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尹琮,回来就好!”全无了刚才进大堂时的恳切和深情,似乎那种情感就在这短短的一瞬被湮没,被消弭。陆尹琮一笑,他知道父亲这样待他,是不让其他兄弟心寒;也是为了培养他的坚强和独立。他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陆予思看到了乔洛怯,问殷正澧道:“这是何人?”殷正澧道:“是乔洛怯乔兄弟!”乔洛怯单膝跪倒,道:“总会主!”陆予思忙地拉起了他,道:“贤弟让人回湖广传信,我知道的!只是后来你怎地没回来?”赵容与道:“我们发现尹琮时,他正被乔兄弟一力救持着,乔兄弟正与那张天阡打斗。我想,乔兄弟应该知道这中间的曲折原委,他没回来也许与这有关。”陆予思点头道:“那乔兄弟你就和我们说说这中间的曲折原委罢!”他又转过头来对陆尹琮道:“尹琮,你也和他一起说说!你是怎么被那些恶人抓去的!”原来那陆予思在正月初八的清晨看到了张圭的士兵给他送来的东西还有一封信,他这才知道陆尹琮是被张圭一伙人抓去了,他当时心中气愤无比,同时又忧心难当,生怕陆尹琮遭到什么恶毒的伤害。那信中,张圭让陆予思把绢帛给他,可是这陆予思当时又哪里来的那绢帛!他当即就给虹恩大师修书一封,告诉了他事情始末,那虹恩大师见张圭居然这么做,这才知道他之前说的什么反元肯定都是假的,始知张圭的蛇蝎心肠。虹恩大师没再犹豫,当即就拿着绢帛过来了,把绢帛给了陆予思。他当时十分懊悔自己的优柔寡断,恨不得立刻出手毙掉那张圭,可陆予思怎能让自己的师父过分懊恼?他只得压抑自己心中的痛苦,说陆尹琮肯定出不了什么大事。他和虹恩大师一齐去看那绢帛,原来那绢帛上写的是蒙古文字,虹恩大师精通蒙文,他便告诉了陆予思那绢帛上写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绢帛的所有者是察哈尔,他在绢帛上说,他当年被忽必烈救过一命,心中非常感激,寻机图报。他那时正随着当时的大汗蒙哥在四川合州打仗,官职也颇为显赫。突然有一天,忽必烈的一个心腹来到四川,悄悄地找到他,给了他一封书信和一份小包裹,叫他在无人时自行查看,说完这些那人就走了。他奇怪至极,却还是在无人时读了那信。原来在那信里,忽必烈要他去秘密杀害蒙哥大汗,并承诺待杀完了蒙哥大汗,忽必烈坐上大汗的位置后,一定会给他一个相当高的官职。他当时看完信后,吓得不行,打开那小包裹一看,原来里面竟是一个玉龙挂饰!他认得那挂饰,几乎所有见过忽必烈的人都认得那挂饰,那玉龙挂饰就是忽必烈最喜爱的一个挂饰,天天挂在身边的。他一见忽必烈把这个挂饰都送过来了,就知道忽必烈让自己杀蒙哥汗的事情是真的,也体味到了忽必烈杀蒙哥汗的心意有多么迫切!
他当时就想,忽必烈曾经救过他一命,自己如果不能答应他提出来的这个要求,当真是忘恩负义!他下定决心后,就找了一个绝佳时机,从后心给了蒙哥汗几掌。他的掌法有个特点,就是击碎死者的内脏,可是让死者的外表看不出任何被打的痕迹,是以蒙哥的死让大家都以为是他自己暴毙了。
蒙哥汗死去的消息传出后,过了没多久,有一天,有五个武功还算厉害的人要来杀他。他问那些人是受何人指使来杀自己,可是他们没有告诉他。可是他扪心自问,这一生除了为忽必烈杀了蒙哥汗以外,也没有做过什么别的得罪人的事,况且这五人若是蒙哥的人,为蒙哥来报仇来了,如何又说不得?是以他断定这些人一定是忽必烈派来杀他的。
他当时就想,自己已经替忽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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