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到今日才理顺明白,难怪自己进府之后这里就迷漫着一股子诡异气氛,这李府多载不曾招募下人,除了独眼都替换了一个遍,就是怕有人揭穿这个冒充的棕瞳吧!
回到厅内,李辅国竟然没有一点担心他会逃跑之意,还是先前的态度,“他呢?”
王道胡诌的本事不小,随口就来,“大人,他那眼越来越不中用了,实在是来了添乱,正闭着休养咧!”
此时,棕瞳瞥了眼李辅国,李辅国手里正握着一道密旨。
“来坐吧,这酒都给你斟满了!”
“大人,这是……”
“怎么?你还有话要说嘛!”李辅国把密旨递给棕瞳,她随意把它掷在了一旁。
颇有心计的王道看出来这几个动作之下的深层含义,原是大伙儿庆贺,怎么先给自己这个人肉棋子首先倒满了酒。
更怪异的事,那捉拿鹤引的折子不应该在他手里被大肆炫耀,怎么会只字不提,这不符合他跋扈的性子,再者,送圣旨而来的太监在哪里?没喝一杯就打发了?
“这酒怕是料足的很,不能喝!”王道心中暗念着。
棕瞳发了话,“怎么,你是还想进那厢房好好静一会儿?”
“不敢不敢,只是大人,我见那独眼实在是不太好,再不请个大夫看看,也太……”王道心里这个悔呀!为何刚才不听了独眼的劝话,逃了。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来吧,坐过来我们喝一杯!”李辅国催促,明显地耐心不足。
王道搪塞不过,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棕瞳紧紧盯着他,李辅国面色阴沉,早就不是之前的模样。
“哈哈哈……大人,圣旨一定是下令调查大理寺的吧!”王道转而一脸惊喜之情,“那确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你知道我留了你到今日,为了什么?”李辅国看着王道。
“自然是帮大人探究大理寺的底!”
“可是啊,如今我不想知道大理寺的任何事了呢?”
王道不知道圣旨里究竟写了什么,足以令眼前疾恶如仇的大恶人主动放弃奸计,但他知道自己怕是要危机重重了,“既然如此,大人便就宰了小的吧!”
说着,王道顺手放下杯子,匆忙跪在了地上。
“杀你?我当年都没下手,如今更是……”他边说边看了眼棕瞳,“喝了这杯你便回到独眼那边休息去吧!”
“是!”王道颤颤巍巍地举起那个沉重的酒杯,犹豫了再三,一闭眼,仰着脖颈就饮了。
他前脚刚走,棕瞳便眉头紧锁,“斩草要除根,我们不是说好了?这又是唱的哪出!”
“原你认了我这个爹爹,还是听我一次吧!”李辅国劝慰着。
“他虽不知情,但已经毫无用处了,圣上的旨意明确,不允许再追究下去!”棕瞳眉头紧锁,“可是爹爹,我们这次怕是要半途而废了!”
李辅国怎么会不气,但再发脾气也无用,“圣上估计已经听多了鹤引的耳旁风,你先前下的那些功夫没白费,不然的话,这圣旨就和那建宁王一样是赐死的!”
棕瞳将酒杯推翻,一脸无奈,“爹爹,我们精心筹划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无疾而终,我不甘心!”
“谁说是无疾而终,建宁王之死,足以保证你的儿子稳坐宫内,我是揪心圣上知道了多少!”李辅国陷入沉思。
棕瞳,或是此时的张淑妃却不以为然,“仅仅死了一个建宁王,还不够,那战场上的广平王才是最致命的威胁,有他在,何时轮的上我儿子他日继承大统!”
“嘘……你切勿提及这些要命的浑话,这四周有没有其他人,你我都不得而知!”李辅国四下打量着。
张淑妃意识到这点,赶忙依附在他的身边,“爹爹,最疼奴婢了,我给你说的戏词可是茶馆子里最新的段子,你可还欢喜?”
李辅国也做出一副颇为受用的样子,“甚好!甚好!继续说……”
张淑妃挑了挑眉,顿了片刻,发觉周围并无异响,“爹爹,不论上头知道多少,如今的朝局他离不得你,不会有什么大难临头的差池,当务之急是帮我想下一步。”
“这个急不得,要一步一步来,你擅自杀了棕瞳,扮成今天这副模样,千万要谨慎,一会就要回宫了吧,不要每次都拿上香拜佛的借口,咱们这位圣上也不糊涂!”
“夜里出来我都称病,由宫女冒充一番!”张淑妃轻声道。
李辅国眉头微皱,“你恩宠于身,这半月莫不可贸然出宫了。”
那边,王道再次与独眼碰面,场面甚是尴尬。
“独眼……独眼,你快看看我的脸,你看我是不是不中了毒?”王道踉踉跄跄地推开房门,一步冲了进来。
独眼一个激灵翻起身,努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王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了,怕是那个女人不是简单人物,她把圣旨也带了来,我来请你的功夫他们看了那圣旨,上边一定是不利我的事!”王道振振有词。
独眼却嗤之以鼻,“你怕是太把我们这样的人当回事了,圣旨上会提到你?那娘子是张淑妃自然不是一般人物,不然我的眼睛还能给戳瞎?”
“……我说呢,她怎能有权从太监手里拿到圣旨,李辅国打击大理寺的阴谋怕是落败了!”王道叹了口气,“看这次的情形,是有利鹤大人,可我却没命活了!”
“你不会给喝了什么吧?”王道查看着他的奇怪神情。
王道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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