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幻觉在重叠,似乎在受到某种牵引诡异的凝聚成漆黑的墨汁,通过收缩的眼仁渗入进陈朝的脑壳里。
按理来说,
这些墨汁会通过眼睛,蔓延灌溉涌入“豆腐脑”,在大脑皮层行覆盖上漆黑的一层。
彻底帮助陈朝回想起他作为“陈卓”的人格记忆!
到那个时候,一切将再无法逆转,他会是陈朝,也会是陈卓!
然后,
眼仁的背后连接着的却是一栋坚固的,深不见底的黑色牢狱。
【托管所】!
工具人·陈影仰头看着从天窗涌入的黑色墨汁,他脸色也被映的一片阴霾漆黑。
“这是老子的地盘儿,谁允许你闯入近来的!”
漆黑黏稠的墨汁顺淌着墙体落下,在半空中诡异的化作一张熟悉的人脸。
那张脸孔阴森森的俯瞰着陈影,大概还有一丝懵逼,似乎并没有预料到这脑子里竟然还有一个人,还有这道阻拦在“豆腐脑”门口的【托管所】又是什么鬼?
“让开!”
熟悉的人脸模拟出口型,他只有一张脸,剩下的墨汁在脸下蠕动,是液体态。
“你在说笑!”
陈影眉头一挑,刚才外面的片段他都同样看在眼里,但是他才不会纠结这么多,他只知道这是又来了一个抢食儿的混蛋。
真的,或者假的,这并不重要!
如果,这是假的,不好意思哪里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如果,这是真的,那更不好意思,你原来的坑位是我的了,你就当作自己已经死了就好!
诈尸这种行为可不礼貌啊~
真相对工具人·陈影不重要,他觊觎的是身体的控制权,怎么可能会允许再多一个竞争对手!
他咧嘴狞笑,拳头悍然朝着那张熟悉的人脸狠狠的砸过去!!
蛮横的拳头打在脸颊上,像是打在黏稠的蛋液上,黑色的墨汁飞溅落洒在墙壁上。
原以为钻入眼瞳中,会是一马平川的“豆腐脑”,黑脸似乎被这一拳彻底揍懵逼了。
被打碎,重新凝聚;然后再被打碎,被踩在脚底板下狠狠地践踏踩碎……
稀里哗啦破碎的声连绵不绝,黑色的脸颊重组的时间越来越长。
说到底就是一张脸,除了迷惑人外,还能指望它又多强的战斗力呢~
【托管所】内的蹂躏在持续着,陷入了僵持,陈影一遍遍的打碎掉黑脸,但是想要彻底将这张脸打碎到无法重组,似乎还需要僵持一段时间。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脑壳里那个“沙沙”的凿刻声一直在持续着。
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久,
终于,
在某个胶着的时间点,
脑海的深处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撞碎了。
那是一面黑色加固的黑门,原本封锁他一部分记忆的门是永远不会被打开的。
可是因为寄生虫撞门身亡,在门上撞开了一条裂缝,而在这次脑壳里的剧烈“凿刻”中,门上的缝隙也受到牵扯在晃动撕扯。
一些黑色的像是墨汁一般储存的记忆飘逸出来,渗透入豆腐脑一样的脑浆里。
那是一副画面:
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正伏在案上奋笔疾书着,钢笔和纸页疯狂的划擦,声音像是刀锋刺穿虬结的血管。
那道人影看着很熟悉。
书桌周围的环境略微有些模糊,显得很逼仄狭窄,但是看起来非常熟悉。
那是——自建楼里的出租屋!
那道奋笔疾书的人影是陈朝自己!
一个个潦草的字迹跃然纸上,在述说着一个诡异而荒诞的故事开篇:
【“姓名?”】
【“陆衍非!”】
【纤细的笔尖在纸上记录着,坐在对面的陈朝观察着该名病人,穿着一身褶皱的西装,白色衬衫的领口被汗渍浸的泛黄,手掌不受控制的颤抖,粗鲁地扯开衣领,好让憋闷的呼吸顺畅一些。】
【“放松呼吸!”陈朝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扣子,朝前递给陆衍非。
陆衍非接过扣子,五指死死的攥住发出“嘎吱”的摩擦声,五根指关节隐约发白,一对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陈朝,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临近崩溃,嗓子里传出的声音异常的嘶哑:“那个声音就在我的脑子里,我已经好几天睡不着觉了,我受不了了!”】
【“陆衍非先生,你前段时间在第四医院已经确诊,我看过你的病例,脑颅和耳部都没有器质性的病变,颈椎ct结果也没有传导性压迫,最后由医院的神经科徐楠依主治确诊为神经性耳鸣。”】
【……】
【一把拽过纸张,陆衍非喉咙中发出干呕声,那是精神焦虑惊恐到极致,身体出现的应激反应,面皮肌肉在抽搐,眼睛像是要从眼眶中掉出来,只见他落笔如刀,笔锋在纸上不断的划擦发出刺耳锐利的声音。
“沙~沙~沙~”陆衍非魔怔一样的重复着划擦,唇齿颤栗的碰撞发出发出模拟的声音:“沙沙沙.......就是这个声音,一直不断的在我的脑子里,不是耳鸣,是有人在我的脑袋里刻东西!!!”】
【……】
【鼠标拖拽着快进,电脑上的视频右下角的时间在快速的推移,第一段视频结束,陈朝面无表情的摆弄了下桌面上的台历。
台历是方形的,样式古板,上面用钢笔标注着备忘录,在一群密密麻麻的字迹中遮蔽着一个针孔,看上去就好像是钢笔不小心戳烂的笔洞,后面则连接着根丝毫不起眼的针孔摄像头。】
记忆中诡异浮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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