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近的游船早已远远的避开,游船上都是些普通人,又不是官兵护卫,哪里敢主动冲上去和贼人厮杀,只盼着不牵连到他们就万幸了,谁还敢靠近。
好在游船上的人见到这边厮杀声起,远远避开的同时也叫人去衙门报了官,徐章等人游到岸边,也不讲究那么多了,直接把身上湿的衣服解下,换上木板上的干衣服。
大船已经彻底化作火海,船上的那些宾客们也不知逃出去多少,方才他们泅水之时,可是看到有不少人和他们一样泡在水里,都争先恐后的往岸边游。
如今岸边上倒是已经有二三十个浑身湿漉漉,狼狈模样比他们还不如的人。
岸边还停靠着几只舢板,水里头还有不少拼命朝岸边游的。
“怎么样,大家都没事儿吧?”顾二皱着眉头询问众人的情况,对于这群黑衣刺客的来历,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徐章摇了摇头,说道:“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徐章身上有两处伤口,手臂一处,后背一处,顾二身上倒是没什么刀剑伤,但各种淤青却也丝毫不少。
长柏也摇摇头,他的衣服上虽染了血,但都是别人,他被众人保护的很好,就是受了些惊吓,再加上方才在水里泡了一阵,脸色很是苍白。
“嘶!”王破敌倒吸了几口凉气,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竟有六七处,伤口在水里泡的发白了,还在往外渗血,脸色更加苍白。
汗牛也没什么大碍,可顾二的小厮喊出一声公子之后,竟直接栽倒了。
众人忙过去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在腰腹处发现了一个极深的伤口,鲜血不要钱似的咕噜噜往外涌。
除此之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竟有十余处,鲜血还在不住的往外冒,方才在船上虽然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方才游水之时用了大力,又被水一泡,不知流失了多少鲜血。
王破敌神色戚戚的道:“方才在船上包扎时我就发现了雨生小哥的伤势,可他让我不要声张,免得公子们担心,拖累了大家。”
众人闻言境界一凛,长柏更是面色凝重的长长一叹:“好一个忠仆。”
方才这位叫做雨生的小厮在船上竭力厮杀的情形众人可都看在眼中,最开始的那一声提醒也是他发出来的。
可惜的是,如此以为忠心耿耿的贴身长随最终还是死在了顾二的怀中,连遗言都没留下一句,就咽了气。
泡水后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徐章赶忙撕下衣服,叫汗牛和长柏帮着他和王破敌把伤口包扎好。
“这次是我拖累你们了!那群黑衣刺客,应该是冲着我来的。”顾二很是抱歉的说。
其实他不说,徐章和长柏也已经猜到了。
“二郎先前改名换姓,隐匿行踪便是担心发生今日的事情?”
顾二点了点头,看着二人,说:“不瞒二位,此番我来扬州,乃是收到了外祖的信,信中说外祖已经病入膏肓,危在旦夕,让我来扬州继承外祖的产业。”
“二郎的外家可是盐商白家的那位白员外?”长柏似乎知道顾二的外祖。
顾二点头。
盐商代表的便是豪富之家,家里的银子用堆山码海来形容都不夸张,而白家作为江南一众盐商之中的佼佼者,其家产之丰厚,让人难以想象。
可顾二只是白老爷子的外孙,若是按照礼法来算的话,纵使是白老爷子没有子嗣,只要有宗族在,白家的家业说什么也轮不到顾二一个外孙来继承,毕竟顾二是姓顾,而不是姓白。
白老爷子白手起家,挣下了这么一份家业,休说是扬州,便是在江南一地,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又怎么会做叫顾二一个外孙来继承家业这么糊涂的事情。
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隐情?
徐章和长柏对视一眼,却都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一击不成,只怕他们不会就此收手!”对于这个刚刚结识,却一见如故,意气相投的新朋友,长柏还是很关心的。
顾二摇了摇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二站在那位死去的小厮身边沉思许久,最后才咬咬牙,下定了决心,脱下身上的衣服和小厮换了,将小厮的面容毁去,重新推入江中。
心中暗道:你放心,你的家人我定会帮你妥善照顾,让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长柏不忍去看,转身眼不见为净。
俆章有些诧异顾二的果断,“二郎这是打算玩一出金蝉脱壳?”
顾二沉着脸点头道:“正如徐兄所说,只怕他们一击不成,还会再出手段,若能迷惑他们一阵也好。”
徐章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众人刚准备离开,衙门的人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在江都境内,竟然发生了贼人劫船杀人之事,衙门收到报案之后,府尊大怒,立马便派出大批人马前往。
有长柏这个通判家的公子在,众人自不会受到责难,相反还被安排了车马送到医馆,给他们几个处理了伤口,上了药。
而顾二则扮做了徐章的小厮,不仅换上了小厮的衣服,还特意用污泥弄脏了面容。
徐章有些好奇:“二郎可曾见过令外祖?”
顾二道:“前两日已经见过了,想必外祖家中也有他们的眼线,否则的话,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俆章道:“那二郎是现在立即返回白家,侍奉在白老爷子跟前,还是有其他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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