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卫燃回应了一个单词。
「一起洒下种子的朋友完全值得信任,他可以无条件的帮你。」
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新邮件,卫燃轻轻吁了口气,敲打着
键盘,在这明媚的午后回应了一句于双方都用不上的「早安」。
「早安…」
达丽娅还没来得及打出这个单词,屏幕上页面便开始自动跳转,最终停在了一个显示着404的网页。
等她回过神来,这台电脑也开始了关机程序。直到屏幕彻底熄灭,陷入了黑暗的服务器机房里,也就只剩下了那些红绿相间的信号灯在此起彼伏的闪动着。
「谢谢…」
达丽娅呢喃着念叨了一句,在黑暗中扶着略带温度的墙壁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门,靠着冰凉的墙壁缓缓坐在了地板上,在黑暗中努力压抑着哭声中的悲伤。
同一时间,换好了衣服的穗穗也装模作样的戴上口罩墨镜和棒球帽,拎着化妆包打开了房门,走到对门蔻蔻下榻的房间门口按下了门铃。
几乎就在她走进蔻蔻的房间并且重新关上房门的同时,卫燃的视线也离开了猫眼,随后钻进了已经检查过的洗手间,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食盒。
打开食盒的二层,卫燃戴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一个铅笔盒大小的不锈钢小盒子。
说起来,这盒子还是当初在树洞书店,第一次和卡坚卡见面时,对方送给自己的见面礼物。
只不过这都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这盒子里保存的12枚毒针却从来都没有派上过用场。甚至,要不是为了给这次美国之行做准备,这盒子都会被他锁在阁楼的保险箱里。
轻轻打开金属盒子,卫燃的手在那12枚食指大小的金属管上轻轻划过,最终停在了一个装有士的宁毒剂的金属管上。
按照金属管上的英语标注,这里面含有20毫克的士的宁毒剂,这对于人类来说,已经是双倍的致死量。
轻轻将这支处于锁定状态的金属管放在装有夜视仪的食盒上层,卫燃却并不满足,紧跟着又取出医疗箱,从里面找出一支吗啡和一个自己塞进去的一次性注射器。
收了医疗箱,将吗啡吸入一次性注射器,并且仔细的盖上针帽,连同原本装有吗啡的铁皮管和手上的橡胶手套一起放进食盒的上层,他这才将其收回金属本子。
当天下午,穗穗和蔻寇两人带着充当向导兼翻译的安菲娅出门逛起了这座对她们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而留守酒店的卫燃,则独自下楼,悠然自得的下楼吃了个饭,顺便还随机挑选了一个长相最符合审美的亚裔女记者,接受了对方的采访。
不仅如此,他还在采访中假意说漏了嘴,表示准备在哥伦比亚市寻找一个同样参加过越战的美国老兵,打算从对方的嘴巴里询问一些事情。
随便丢出些鸡零狗碎半真半假的消息糊弄了同样拿钱办事的记者,他这才不紧不慢的返回了房间耐心的等待着。
随着夜幕将近,穗穗和她的富婆闺蜜蔻蔻以及她们的共享翻译安菲娅也早早的返回了酒店,窝在蔻葱的房间里玩起了带来的麻将。
相比之下,倒是提前请了大半天假的安菲萨,直到晚上八点这才回到酒店,替换了在牌桌上一直故意输钱的卫燃,顺便还开了一瓶特意买来的龙舌兰当作赌注。
眼瞅着穗穗这个人菜瘾大的傻姑娘又要被自己的小助理灌醉,卫燃却只是笑了笑,拎着放在房门口的手提袋离开蔻蔻的房间,独自回到了对门的客房。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这间套房的照明灯尽数熄灭,而在洗手间里,卫燃也换上了安菲萨帮忙准备的黑色运动装,并且用同样是对方准备的化妆品,先用医用胶带给自己弄了个黑人标志性的厚嘴唇,接着又将自己的整张脸连同脖子和双手手臂全都涂成了黑色。
最后戴上一对可以伪装出大面积眼白的隐形眼镜以及阻挡面容的口罩和棒球帽,他这才在黑暗中
推开洗手间的窗户,试着拽了拽从楼顶垂下来的一根不起眼的绳子,借着它和外面的消防楼梯遮掩,轻而易举的翻出窗子爬上了这座酒店的楼顶。
收起这根不起眼的绳子以及垫在墙角的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鼠标垫,卫燃猫着腰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通往楼梯间的铁门处,悄无声息的钻进安全通道重新关上通往楼顶的铁门。
侧耳倾听片刻,他这才迈开步子,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从顶楼一直走到了负一层。
根本没有离开楼梯间,卫燃顺着半掩的安全门往外瞅了一眼,随后便耐心的等待着。
前后不到10分钟,穿着高跟鞋的安菲娅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独自来到商务车的边上,先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但很快,她又推开门钻了出来,拉开后排车厢的车门,从里面拿出了一双平底鞋放在了车顶,接着又拿出了一把没有合上的遮阳伞。
也正是借助打开的驾驶室车门以及安菲娅合上那把遮阳伞的动作掩护,早已做好了准备的卫燃立刻猫着腰离开楼梯间,几乎贴着地板钻进了后排的车厢里。
都不等他的动作停止,安菲娅也将合上的遮阳伞随意的丢进了车厢,接着又不紧不慢的脱下高跟鞋丢进车厢,换上了放在车顶的平底鞋。
「哐当!」
随着后排车厢的车门扣合,换好了鞋子的安菲娅也钻进了驾驶室,启动车子开往了下午抵达时便去过的那家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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