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台,又是熟悉的场景。
“刀头,好久不见。”
彭成笑了笑,他主动和刀头打着招呼。
刀头谨慎的看着彭成,他现在无比的后悔,怎么招惹上了这种怪物。
“钱呢?”
哪怕手里已经有了百两黄金的现金,彭成依然没忘了所谓的“卖命钱”。
对于某些人,是一分一厘的便宜也不能让他们占啊。
刀头不情不愿掏出几枚大钱,彭成一把抓过。
果然,刀头不敢拦着,放任彭成上台。
没用杀生台的任何刑具,彭成这次直接掏湛卢剑。
不用点神兵利器,很难处理浮现在嫪毐体表的血符文。
自从昨天被深喉,嫪毐一句话再也没说,今天也是如此,他只是冷冷地盯着彭成。
彭成发渗,他准备好好招待嫪毐,一雪昨日牙签扎人之耻。
举剑,湛卢青蓝色的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光,剑脊周围,几圈黑色的眼睛状花纹,微微扩散。
彭成蓄力。
就在此时。
一道尖利的声音,自远处响起。
“大王亲至!”
彭成回头,发现一队马车正在极速靠近。
马车排列阵型,其中心,最华贵的玉青华盖之下,坐着的是个剑眉星目的年轻男人。
一旁,有宦人,扶着他下车。
年轻男人一袭黑色华服,气质尊贵。
他目标明确,径直走向杀生台。
一队全副武装的精锐披甲之士,紧随其后,随时准备突发事故。
他们是锐士,秦国模仿魏武卒训练出来的特种兵。
杀生台的最高负责人,那个黑甲校尉,神色慌张地去迎接车队。
他在年轻人面前,恭敬异常,顿首顿首再顿首。
彭成看出了年轻男人的身份。
秦王,赵政。
刚刚行冠礼的祖龙,现在他二十二岁,还很年轻。
“办正事。”
赵政的心情谈不上美好。
从小,就没怎么见过父亲。
三岁那年,亲爹子楚,扔下了他,孤身一人逃回了秦国。
所以,和他相依为命的只有母亲赵姬。
母子情深。
但他妈给他找了个后爸,还生了俩儿子,他后爸没个13数甚至还想造反。
真是反了!
仲父吕不韦,还以为自己没了他,就杀不了嫪毐?
笑话!
今天就要立威!
祖龙赵政,按着佩剑,在锐士拥簇之下,信步走上了杀生台。
彭成压力山大。
祖龙过来,是参观的?
剑在头上,劈还是不劈啊。
在千古一帝面前,彭成有点紧张,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昨天,听谒者说,你们杀生台有一个杂役,以弱击强,不畏生死,狠狠地击了这嫪毐几剑?”
正胡思乱想时,赵政已经走近,他对着彭成问道:“知道那人当前所在何处吗?”
彭成作长揖,道:“正是在下。”
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但这回答不卑不亢。
“咸阳之内,谁人不知长信侯嫪毐威风,你不怕?”
赵政追问。
彭成大脑飞速运转。
刹那,便抓住了未来。
“怎么可能不怕,我怕的要死。”
赵政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神色。
“但是。”
关键是这个转折。
彭成补充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所以,怕归怕,但该上,还是要上的。”
赵政愣了愣神。
给他整不会了。
黄金台,玉龙…这都是什么典故啊?
还有这个句读,是楚辞?
但也不对,楚辞也不如这玩意规整啊。
要不请教一下?
但对面是一个杂役……
碍于身份,赵政没有轻易开口,但总归李贺的这首诗里“报君”、“为君死”等词汇的存在,大体意思他还是能体会到的。
赵政略微开心了些。
“你多大了。”
“十八。”
“本地人?”
“父母都是外国人,但我从小在咸阳长大。”
“双亲健在?”
“没有任何亲人了,孤儿一个。”
“底子…很好!”
“当杂役可惜了。”
一番对话后,赵政叫来了一个除了眼神阴骘的年轻男人,对他说:
“内史腾,这是你的人了,好生培养!”
说罢,赵政拂袖,示意彭成退下。
彭成无奈,只能退在一旁,眼巴巴看着。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免费刷本的机会了。”
一阵懊恼,只恨昨天的态度不够坚决,没接着疼爱嫪毐。
今天,却已经来不及。
台中心,被铜链石锁捆绑压制的嫪毐,看到了赵政的到来,嘴角咧开了张狂的笑。
“好大儿!”
赵政脸色铁青,彭成的脸皮子也止不住抽动了几下。
伤害性不强,侮辱性爆表。
“想你儿子了?”
赵政淡淡开口:“把人都带上来!”
有侍中,带着两个小男孩上了台。
一个七八岁,一个在襁褓。
嫪毐的脸色变得狰狞。
“罢免吕不韦的诏令,我已经立好了。”
“我娘,已经关到了雍城。”
“就差你和你儿子了。”
“从你儿子开始吧。”
“动手!”
一声令下,两名侍中,分别高高举起两个男孩,以头抢地!
“爹,救我!”
八岁的那个孩子,疯狂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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