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区,兰布朗大道,索菲尔酒店十六楼的酒吧内。
时间快要入夜,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逐渐趋于暗黑的冷青色海港,酒吧内的生意冷清得像太平间,不如说唯独只有李维一个人,一旦卡斯罗特的旅游业受到影响,酒店的生意也要遭殃,因为w.l.u.f闹出的事,不仅是索菲尔酒店,整个奴隶城都成了一座空城,除开官方人员和政府军队外,还留在这里的人不到二十万,放在以前奴隶城加上流动人口甚至可以达到八百万,经济在疯狂下滑。
“稀奇,就你一个人。”
擦着高脚杯的年轻男酒保已经对李维这一行人眼熟了,银翼冒险团基本每天都要来这里鬼混,想不脸熟都不行,但他们一般都是成群结队的,从没遇到哪个落单过,除了此时此刻。
“你不也是一样吗?”
李维用鼻子吐出烟雾,身前的铁艺玻璃桌上除了一把左轮手枪外,还摆着一个惨不忍睹的烟灰缸,烟蒂堆成了一座小山丘,李维杵灭了一支烟后,又从香烟盒里掏出点上。
这里的位置靠近机场,因为不断有军队或者补给要乘运输机过来的原因,总是能听到令人心烦意乱的飞机引擎噪音。
“我是因为在值班,虽然没生意,但也得有个人守着。”
而酒保估计李维多半碰上了什么麻烦事,否则不会这样,自己得开空气净化器和排风管,才能把他一个人整出的烟味儿从酒吧里散去。
李维觉得有些好笑,问着:“卢迪给你开多少工资,你才愿意在这种时候加班。要知道那帮神经病最喜欢炸的就是比较高的建筑,我觉得这里就很合适。”
酒保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因为钱,就算离开我也没想好去什么地方,而我熟悉这里,除了去外地打工的时间,大半辈子都在这里混,非要选在哪个地方死的话,在这里被干掉也算落叶归根吧。”
时钟指针每转一格,都发出清脆的声响,李维看着它有些出神。
“落叶归根么……”李维倒不认为仅仅是这么简单,“可能这的确是原因之一,但还远远不够,没有什么情绪能超越对活着的渴望,要我来说,现在还留在城里的都是些疯子,w.l.u.f,他们不是在演小孩子过家家,你看过新闻,是来真的。”
酒保本以为李维是个粗线条的战斗狂,至少从报纸上来看是这样的,没想到心思还是比较细腻。
“是啊,谁又不想离开呢,我妻子的病已经严重到不能走动了,路上的颠簸,她会死的。”
那只长着茧子擦着高脚杯的手微微发抖,他也不明白自己出于何种动机,是外界强加的道德观念束缚住了自己,或是对她的爱困住了自己,或者两者兼具。
“多好的男人啊,我快要哭了。”
李维吞云吐雾的说着,不管有着什么隐情,但他至少留了下来,值得让人尊敬。
“那你为什么又不走呢?你不离开我多多少少能想得通,毕竟你是把老板都逼到那种地步的角色,那些人呢,我指的共生会格里斯集团的那些。”
虽然李维很想来一句我他吗怎么知道敷衍过去,但李维是知道的,反而比他们拥有更强烈的这种情绪。
自己找来的那些酒托,以及共生会之类从事黑暗行业这些人没有走的原因,李维也能对这种心理琢磨个大概。
“其实……很多时候,一些从事非法行业的人,他们看起来很凶狠,可以对他人进行惨无人道的报复,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李维觉得有必要阐述这一点。
“童年阴影?暴力狂?”
酒保只能认为是这样。
李维又点上了一支烟,摇摇头说道:“或许这些因素也有,但最主要的,是对他人的恐惧,干这一行的总是能更全面的了解人类的险恶之处。对人感到过分恐惧的人,反而更加迫切希望见识到更可怕的恶魔,越是容易对事物感到胆怯的神经质的人,就是越是渴望暴风雨降临得更加猛烈。希望沉底,沉入尽头,或许在见识到最终的恐惧之后,所有苦痛都会消失,而w.l.u.f,正符合恶魔和暴风雨的意象。”
“抱歉,我完全理解不了。”
酒保继续擦着杯子。
“不,你不用感到抱歉,不能理解的人才好,这是一种宝贵的品质,继续保持。”
李维灌了一口烈酒下去,嗓子被火烧似的温暖,这近乎折磨的入喉感,不可置信的令人感到安心。
“你死哪里去了,克莱恩和西蒙找了你一下午。”
艾丽卡带着女朋友来了酒吧,本来只是准备小酌一杯,为等会儿的激情预热,没想到闯上了李维。
“你女朋友?”
李维打量着这个脏橘发色的辣妹,不得不说这种叛逆类型的女孩,的确能让人着魔。
“不。”
艾丽卡无情的回应着。
脏橘发色的美女有些懵了,直到艾丽卡说道:“说是爱人可能更贴切一点,对吧,安妮。”
艾丽卡刮了刮安妮的鼻子,安妮脸色这才好看起来,略微有些脸红,细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他们和疯拳皮尔斯谈得怎么样了?”
李维几乎快忘了这事,听艾丽卡这么一说才想起来。
“你的条件,他好像接受了,但他的条件是,你要和他的妹妹约会,估计是觉得要合作的话,用这种关系绑在一起更牢靠吧。”
艾丽卡从李维的烟盒里拿了两只烟,用火机点燃自己的后,直接用香烟烧着的地方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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