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湖月庭因那声哀嚎而颤抖,于是,大家都知道大事不好。
刘莫问发疯地冲进屋内,用上毕生所学的医术,争分夺秒地要把韩文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她不知道在她之前已经有颜值和碧螺为韩文续命,她不敢停下,将银针一根根地扎进韩文的周身大穴。
床位围了不少人,都是闻声而来。
他们还没有走出阿南留下的悲伤,现在又要面临失去大小姐的痛苦吗?
刘莫问沉着脸,抖着手拔出银针又插回去。
小雪听她的好,按住姐姐抽搐的双手,着急道:“怎么样?她会没事的对吧!”
刘莫问不说话,活着说没有听进任何人的声音。
气氛紧张到极点,床上的韩文发出细碎的呜咽,看得出这次病发的比以往严重,她真的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
小雪面无血色,眼睛红肿,哽咽地问:“她怎么了?妳说话啊!”
大家的心跟着揪紧,刘莫问面沉似水,依然不发一言,此时,韩文猛地吐出一口血,溅落在小雪、莫问的脸上。
“姐!”
小雪痛呼,握紧韩文的手,恐惧着,深怕第二次拽不住眼前人。
其他人没忍住,七嘴八舌地问刘莫问——
“到底怎么样?”
“她挺的过去吗?”
“说话啊!妳是想急死我们呀。”
“大小姐还有救吗?”
“文文.......”
一番嘈杂,刘莫问厉声喝道:“闭嘴!全都给我闭嘴!”
杂声戛然而止,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还有韩文微弱的喘息。
“出去,小雪留下。”刘莫问凝视韩文惨白的脸,以不容置疑地语气把所有人赶走,只留下啜泣不停的小雪。
人少了,屋子安静许多。
小雪不明白她为什么赶人,想想除了他,其他人不会医,呆在这有是碍事,只要自己还陪在姐姐的身边,她要干什么就随她吧。
刘莫问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一根针插下去,韩文奇异地安静下来。
小雪以为这次姐姐能逃离危险,来不及欢喜,刘莫问莫名地说了句:“阿南走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想起阿南,小雪几乎枯竭的泪腺如水泛滥,豆大的泪珠一串串地打在膝上的手背,“他说,对不起姐姐。”
“是吗。”也只有念及弟弟和文文时,刘莫问才会有温柔的情感,虽然身上带伤,又因阿南身死而备受痛苦,但她的眼眸仍然留有秋水微漾的神采,动人心弦。
“只念着文文,把我这个姐姐晾在一边不管不问,是怕我生气还是吃定即使他死了,我都不会拿他怎么样吧。”
小雪哭得更厉害,当日情景梦魇般缠绕自己,每分每秒,脑海里总会想起阿南转身离去,投身狡群的背景。这种折磨加身内心的痛苦,日日夜夜心伤悲悸,此时听莫问说起,她才恍惚的想到不一样的东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阿南只对姐姐说了对不起,却迷对自己的亲姐姐留下只言片语,这不像是他会疏忽的事情,与什么原因让他对莫问无言以对,这个问题太深奥,是小雪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
刘莫问自言自语了后,望着韩文,目光温和,若是小雪抬头,定能看到她此时的神情有那日阿南牺牲时的神情如出一辙,似乎都下了某种坚定的决心。
“小雪,妳想她活着吗?”刘莫问突然地一问。
小雪不假思索,“当然,只要她能活,要我死也甘愿。”
“看来,我们想的一样。”
刘莫问温柔的样子难得一见,小雪看得愣了半晌。
“我想,阿南决定一个人走在前头时,一定想到文文会因为他的离开而发病吧。他一定也想到,他都能为了保护妳舍了命,我也能为了文文舍了命吧。所以,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因为想到了也没用,先死的人怎么能阻止后面要死的人。”
刘莫问伸手抚摸小雪慢慢惊恐的脸颊,轻声的说:“他能做到的,我也会做到。不必感到惊讶,经过了阿南的离开,妳应该能承受我的离开了。只是我唯一不放心的是,文文怎么办?留下妳们待在这个世界,该怎么办?”
这交待遗言的语气太像阿南,小雪松开紧握姐姐的手,改为攥住脸上的那只手。“妳在所什么?妳也要丢下我们吗?”她想到了什么,似乎又觉得不真切,惶惶不安地抓牢手中的手。
刘莫问莞尔一笑,抽出自己的手,眼神放回韩文的身上,“当初请师父治病,他老人家就说过妳此病一生发作五次便无药可救。我数着日子,怕最后一次到来,结果还是来了。也许老天爷觉得对妳太不好,所以此把我送到妳的身边。”
刘莫问边说边拔针。
没有银针止痛,韩文立刻呜咽的全身抽搐。小雪慌急:“把针插回去,姐姐会痛死的。”
刘莫问出人意料地镇定,“扎针没有用,只能暂时保命却救不了命。”
小雪感到绝望:“没有办法了吗?”
“有啊。”刘莫问看着她,“我的命能救她。”
小雪如遭雷击,“妳在说什么?”
“一命换一命。此等违背天命的禁术,小雪妳应该只熟悉,所以别惊讶,也别害怕。”
小雪讶然无声,混沌的脑子忽而又想到阿南,当时他也是这样面不改色地安慰自己。不要害怕?怎么每个人都要对自己这样说,明明要害怕应该是他们才对呀。
刘莫问的眼睛清澈通透,小雪在里面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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