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华丽空旷,她的声音明明透着疲惫,却仿佛有某种穿透力般震慑住了想要再度开门的他。
她似乎不想让他出去……
眼睑微抬,少年几乎是下意识的勾唇,想在回眸的瞬间对她露出微笑。
“不要笑。”
什么?
似乎是怕他没听清,那按住殿门的姜茶竟再一次强调道:“如果你不想笑,那就不要对我笑。”
如果说姜茶的三连问就已经证明了她对他的怀疑,那么她此刻的这番话便是明说了。
她知道他不想笑么?
“为什么生气?”
苏肆还没参透上一句,姜茶的下一句问话又来了。
“我……”
“你又要说你没有生气对么?没有生气为何要摔碎我的玉佩?没有生气为什么要对我假笑?没有生气你跑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姜茶几乎是一股脑儿问出了所有她想问的问题。
即便她眼前是滔天的红云,红的让她只能看见苏肆和她自己。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只要说错一句话,苏大反派就可能把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可她不能忍,因为她有种预感,只要她让苏肆踏出了这道门,他就可能不再是现在的他了。
黑化。
这么恐怖的反差一定是小说里的经典情节——人物黑化了吧?
可苏肆这厮不是早就黑化了么?
还是说这货的黑化是分级的?
分初级中级高级?又或者已经高级了正在冲向变态级?
可问题是他为了什么呢?
就因为那些人说他不能人道?
不至于吧……
姜茶的脑子里在放电影儿。
在她的想象中,苏肆是个心理素质极好的反派,因为他早就被伤得不能再伤伤出了反甲甚至复活甲了。
所以她很自然的认为对方顶多是不爽而已,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可如今想想,他也是个男人啊。
都说男人不能说快,更不能说不行,这事儿的确是男人们心中的禁忌之地。
某一瞬间,姜大聪明觉得她懂了。
于是乎,在苏肆还未反应过来要如何回答她那一连串棘手的问题时,她竟率先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而后语重心长的道:
“你放心,虽然那些人都说你不行,但我知道那都是谣言,你行,你肯定行!咱不要因为这种事伤心,气谁都不能气自己不是?你听我跟你说啊……”
听着某大聪明这时而关切时而无奈时而责备的话语,苏肆愣住了。
愣着愣着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因为他都快被这女人给气笑了。
所以,她是觉得他在为自己一手策划的谣言生气?
苏肆挑眉:“哦?你知道我行?你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一出,直接给姜茶塞呛着了。
今天怎么回事啊?白凤倾开车就算了?怎么你也……
心中正要吐槽,姜茶却惊讶的发现殿内的红云淡了。
当然,这种淡只是不打雷了,黑一样是黑,红一样是红,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手上的黑莲花。
好家伙,这再拖一会儿十一连抽都要有了。
可问题是她不敢拖,因为苏肆变态了对她可没什么好处。
“咳,我,我猜的……”
咧嘴一笑,姜茶尴尬的敷衍道。
可看着那依旧没打算转身的少年她就知道,对方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
于是乎,她只能硬着头皮交代道:
“我今天特地问了白凤倾那什么有没法子治,她说,她说给你喝点儿我家的媚药就行……”
她姜茶虽是个厚脸皮,但她老实啊,所以说起这事儿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差点儿没吞回去。
于是乎,她这个老实人终于腰间一紧,直接被某人摁在了殿门上。
他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两手撑在她的肩膀两侧,垂首低眸间,眼下阴影重重。
今天他腰间的香囊似乎是梅花的味道,淡淡的,透着股幽长的冷调。以至于姜茶无论是背脊还是鼻尖,都透着抹让她不得不清醒的冰凉。
身体也就罢了,连心情与心跳也跟坐过山车一样。
这刚刚不打雷的云,怎么又开始了?
苏肆:“不是特地吧。”
姜茶:“啊?”
苏肆:“你不是特地去问的,而是在帮别人的时候顺带帮我问了一句才对吧。”
望着身前的少女,苏肆睫毛微颤,在眼底撒下一抹难以褪去的阴影。
她不提白凤倾还好,一提他便会想起今日的所见所闻。
他不在乎那些人怎么说他,因为在他眼里他们根本不是人,只是一群迟早会被他屠尽的蝼蚁罢了。
他在乎的,是眼前之人在得知他身陷囹圄后转身出宫,几乎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刚刚回京的苏祈。
没错,万顺已经查过了,苏祈的确是刚刚回京。
他连秦王府都还没来得及回,便被姜茶找上了。
他问过那些被派去保护她的手下了,他们都说是她主动看向苏祈的,也是她先抬步走向对方的。
而他后来发现的事实也证明了他们的话,姜茶就是主动跟苏祈走的,而且她还陪苏祈吃、跟苏祈玩、带苏祈治病,甚至送苏祈回家。
这都是顺带的么?
不,这才是特地的。
如果说这都还不足以证明她对苏祈的好,还有什么可以证明?
那块被她挂在腰间视若珍宝的玉佩么?
但事实上,这还不是最让他觉得自己可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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