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风擦了好几次眼睛,运转玄功平稳心神,确信眼前这一切不是幻象,颠覆了他之前了一个猜想,这污血的源头,恐怕是出自这。
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出自高台上一具横躺的干尸,上百级的石阶覆盖着厚厚的血伽,高台之下一片暗沉的赤红,血腥味浓郁得让人作呕,难以想象一具尸体流出的腥血堪比一个湖泊。
血湖沉寂,看似没有任何动静,然而石壁上却有着可怕的一幕,宛如血肉般,透着一种生命的脉动,不断吸取着污血,向着上层地宫流动。
而高台上的那具干尸虽没慑人的气息散发,但阎风有一种源自灵魂上的莫名悸动,仿佛被危险包裹,浑身都不自在,总感觉下一刻会有什么大恐怖发生。
阎风不愿在此地再多呆上片刻,正想寻路离开,一把饱含沧桑的声音霎时将他震住,“啧,怎么跑进来一只老鼠了?就这么点精魂,还不够我塞牙缝。”
人未见,却有一道刀芒袭来,迅疾得离谱,阎风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下意识以凶戟抵御。
嘣!
阎风如箭般电射开去,浑身欲裂,咳出一大口鲜血,凶戟脱手,却受到某种外力牵引,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这灵兵的材质倒是有些古怪,我都看不透是什么。”
阎风挣扎着起来,来人的修为十分恐怖,一击便让他遭到重创,那是一个极其雄壮的男子,上半身几近赤裸,腰间披着黑铠,赤色长发及腰,披散而下,野性而不羁,一看便知属于桀骜之辈。
男子挥出好几道刀芒劈落在凶戟上,却连点印子都没留下,他甚至尝试折断凶戟,依旧徒劳,戟身只是弯曲了些许,这引起他极大的兴趣。
“堪比神器的材质,但没有丝毫波动,还异乎寻常的沉重,真古怪。”男子无视了阎风的存在,近乎入迷般端详着凶戟,欲瞧出个中究竟。
男子的这个表情何其相似,阎风顿时忆起一副猥琐的老头面孔。
“就你这如此弱小的老鼠,也配得上此器?”男子突然问道。
形势比人弱,阎风亦不敢顶撞,省得小命不保,恭敬道:“在下出自灵宗,恕晚辈眼拙,不知前辈是何许人?”
“原来你是姓杨那厮的弟子。”阎风的话仿佛点燃了男子的怒火,一脸的愤恨,简直要把阎风活吞了一般,“我落得如此困境,都是拜那厮所赐,道出一条瓮中捉鳖的毒计,我纵横一生,屠敌无数,还未曾试过如此狼狈不堪。”
阎风一愣,没想到一声问候竟然砸到别人大腿上,他似乎并不是与杨潇等人一路的,难道。。。。。。
“凡是进入地宫的修者,都入了我肚子,你也不例外。”男子舔着嘴道。
“等等,我是。。。。。。”
“哈哈,终于寻到你了!咦,那是。。。。。。血魔的尸身?”
阎风的话被打断,他转身望去,不由得往男子那边靠近,似乎这个打算将他生吞的男子更能给予他安全感。
秦不凡的出现让阎风心头蒙上一层阴影,姓秦的一脉都是护犊子的性格,阎风将秦霜这个寒门未来接班人揍趴,更动摇了他修道的根基,要说秦不凡一点也不介怀,阎风打死也不相信。
而秦不凡亦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地遇上阎风,按理说第九层的入口有其他教主级、长老级的人物把手,以阎风的低微修为不应该放行才对。
这个疑虑只是一霎那闪过,更让他惦记的是秦霜差点被废的惨痛,既然让他碰上了,哪有放过之理,目中的狠戾不加掩饰,比起赤发男子还要怨恨几分。
“死老鬼,就凭你一人,我何须惧你。”赤发男子怒道,这些日子一直被人追打,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从发泄,一头赤发乱舞,至强的威压让阎风有种ròu_tǐ崩碎的剧痛。
妈的,还让不让人活!阎风此刻心里吼道。
“若再加上老夫一人,看你如何放肆。”一名老者横空而来,身披绣有星月图案的道袍,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妖刀,束手就擒吧。”
阎风认得此人,正是星月教的顶端强者。
“臭老道,还真以为我怕了,要论单打独斗将你们统统宰杀没商量,要是将我逼急了,点燃器魂亦要与你们同归于尽。”赤发男子吼道。
星月教的老道不以为然,反而望向了高台上那具干尸,双目中显露出一丝畏惧,曾震慑一代强者的绝世凶人,他真的死去了?
传闻他欲蜕变出仙血,立地成仙,但显然结果是失败的,地宫的一切诡异很可能便是他所造成。
即便如此,他亦忍住了心中的好奇,不敢贸然接近那具干尸,恐有什么变故发生。
“呵,被镇封了近万载,你能舍弃即将获得的自由?血饮刀,只要你肯为寒门、星月教作镇教底蕴,守护二千载,我们可助你悄然逃出地宫,二千载后,要走要留,悉随尊便。”秦不凡笑着道。
“放屁!来一个我斩一个,来一双我劈一双。”血饮刀哪里肯妥协,被血魔镇封了近万载岁月,几乎要发狂了,现今终于有机会出逃,却要落入别人的掌控之中,愤恨盖天。
“那是灵宗的弟子?入口处明明有他人守把,怎会来到此地。”星月教老道亦十分疑惑。
阎风正要开腔,却被秦非凡一大个屎盘子扣下,“嘿,此子与血饮刀有染,商量着逃脱的事宜,却被我撞见,区区一个小喽罗竟敢行虎口夺食之事,杀了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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