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如实质的杀气让罗戮仿佛身陷泥潭之中,那三名随从更是不堪,如被禁锢一般,连呼吸都不畅,更别说逃跑。
对方身上的法力波动可谓微弱得可以忽视,这完全源于精神上的压迫,仿佛这片天地已由对方主宰,掌控一方意志。
“司光宇,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老魔罗煞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个无形的场域,罗戮暗地里松了口气,走到他身边,两人交谈起来。
那三名随从早已吓得面青唇白,和死神亲密接触后似乎虚弱了不少,冒出的冷汗足够他们自己喝一壶,同时他们心中不禁生出惶恐,这老头究竟什么来头?似乎连教主对他都相当忌惮。
“杀人填命。”木老头冷冷地吐了一句。
“那我儿的性命也需要你来填上,陪葬的有了,就差你这个正主。”罗戮已从罗煞处得知事情始末,他俩乃胞弟,关于司光宇,罗戮略有所闻,但他没参与那场围杀,自认世人只是夸大了他的能耐,何况有他大哥坐镇,无需畏惧眼前这个废人。
“老魔,你食言了。”木老头道。
“我只是答应你我不出手,但没保证其他人不会出手。”罗煞表情淡然,完全没把这里当一回事,“要是不返来,我也不知道你还有传人在世,咦?”
一道血红的光束疾射向阎风,木老头速度虽快,也来不及阻止。
“好神异的灵根,竟具人形,可谓绝世。”罗煞面露惊容。
怎能让罗煞内心不震撼,一般修者的灵根从天灵盖开始,如同古木根茎般沿着椎骨交错向下延伸,可从长度、灵性、粗细、形状等,判断其品质优坏。
若灵根能达至胸腹之间,乃资质卓绝之辈,即便传承数千载的教派,也寻不到多少;若达至丹田,可谓之为天资惊世,绝对是一个教派的核心力量,甚至是未来的掌舵人,每一代能出一人已是该教派之大幸,若能顺利成长起来,可达道之顶峰,足可护佑传承的延续。
而阎风的灵根简直是前所未见,竟覆盖至四肢百骸,粗若手臂,状如人身,仿佛有一尊生灵蛰伏在体内,蕴含的灵性极其惊人,修炼了数千载的罗煞见识过的天才多如流沙,却无人能比。
在掠过阎风眼神之际,内心已经动了杀机,他哪能容忍对方有一个天资如此恐怖的弟子存在,假以时日又是一个“司光宇”出世,对自己的教派将造成极大威胁,要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承诺在他眼中就是狗屁,利益才是永恒。
木老头暗叹一声不好,并没在阎风身上布置禁制,防止他人的窥看,后悔当初啊,离开了修炼界太久,连警惕之心都减弱了许多。
木老头提起阎风,几个纵跃间落到井口旁,即便面对强敌神色依旧从容,他一指点在阎风眉心,有淡淡的金光自指尖与眉心的缝隙中溢出。
情绪近乎疯癫的阎风渐渐平伏,悲痛的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只是一个晨早的时光,他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亲人、村民遭屠杀而无力回天,从没试过有一刻他如此渴望成为一名修者,立身绝颠,护佑一方净土。
“仇恨也是一种动力,可别让它蒙蔽心性,终究只会走向自毁。”木老头轻声道。
阎风擦着泪水点点头,忙道:“师傅,我们赶紧跑吧。”
可以这么说,木老头是他世上仅存的亲人了,当然不希望他出事。
木老头摇头,其坚毅的脸庞流露出一丝慈爱,“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相见,灭村之仇因我而起,亦应当由我而终,现在让我来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一滴闪耀着金色的血液顺着他指尖钻进阎风眉心,化成水膜般覆盖在阎风的人形灵根上,仅剩颈部以上没有包裹。
阎风深感不安,正欲开口却被木老头突然丢进井里,没有急速下坠,井底下仿佛有一股力量承托着他的身子,缓缓降落至底部,井水不深,仅末过他下半身,没有料想中的冰凉之感,反而有一丝丝暖流涌进他体内,感觉十分惬意。
他哪里知道,井里的根本不是水,而是灵泉。
本是幽暗的井底忽然绿光大盛,乃阎风当年所见的那把破剑,剑吟铮铮,如游龙般冲霄而起。
接着,一团土黄色的光芒自井底腾起,它未跟随着破剑出世,反倒将平静的井水搅起一片漩涡,发光处竟形成一个微型海眼,仿佛能吞纳百川之水,不消一会,井水便见底了。
阎风这才看得真切引发异象的物体,原来是半块玉佩,他不自觉捡起,擦净泥沙,仔细察看玉佩上的图案,扭扭歪歪的,像文字又像半截生灵的躯干,质感润滑,仿佛比少女的肌肤更细腻滑溜,即便只剩下半截却没有一丝残破之感。
这玉佩仿佛有一种魔力,把阎风的心神完全吸引住,更传来一丝奇怪的脉动,像似一种血脉相连之感。
轰。。。。。。轰。。。。。。
接连的爆炸声把阎风的思绪引回现实,破井如遭雷击般晃动了好几下,砂石飞扬,淋得他一身子灰土,却丝毫没有倒塌的迹象,意外地坚固。
阎风虽知木老头想要保存他性命,奈何他实在心忧木老头寡不敌众,把玉佩揣进怀里,沿着井壁一步步往上爬。
以废墟为战场,三具或被戮首、或被腰斩、或被立劈的尸体就如祭祀用的祭品,献祭给无辜消逝的百来条人命。
木老头持剑横空,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恐怖的剑气,所过处如被利刃切割,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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