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撞上来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陌生姑娘,莫老幺有些恍神。
他愣怔的摸了摸身上,还想着能找出个手绢什么的,可他一个粗糙单身汉子,哪里有这种东西,总不能扯一块衣角给人家吧?
无奈的挪开了身子,把路让了开来。
小姑娘没想到会撞上个大男人,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奈何泪眼汪汪,看了莫老幺两眼,害羞的跑进了屋里。
莫老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谁呀?
不说秋家人口简单,他都是识得的,而且他来十里堡十数年,村子里的人,他也都认识,可这个小姑娘,看着比秋麦大上几岁,却是没见过的。
虽有好奇,却也不可能追去询问,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在东山转悠了一圈之后,早已将此事忘却脑后。
日子一如既往的忙碌,五柳镇东大街也一如既往的热闹。
春光和煦,阳光灿烂,麦记酒铺门庭若市,生意红火。
“哟,虎子,又来送酒啊!”
正是赶集的日子,东大街人头攒动,牛车被堵得寸步难行,若非是加货,他也不会选在这正热闹的点儿进城送货,这会儿眼见麦记酒铺的幌子随风飘扬,想要拉着牛车到铺子跟前儿,却还要花些时间。
所幸也急不了这一时,秋虎拉着牛车缓慢走着,时不时还和相熟的人招呼两句。
“可不是嘛,这赶集热闹的,牛车动都动不得。”
秋虎一边说笑着,一边拉着牛车随着人流往麦记酒铺而去,嘈杂的人群将响动隔离,也没觉察到秋家铺子前的动静。
“哎哟喂,当家的,你死的好惨呀,你就这么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可让我们怎么办啊,这坏了良心的商家,害人命哦!”
大街上,突然传来妇人尖利的哭喊声,伴随着稚儿的哭泣声:“爹……爹……醒醒,我要爹……”
挤挤攘攘的人群,也没人瞧见,这酒铺子门前怎么就铺开了一张破草席,上面还躺着个干瘦的汉子,脸色乌青,瞧着像是已经没气儿了。
扯开嗓子哭嚎的妇人年约四十,穿着一身粗麻衫子,跪在草席边上,一手抹泪,一手还拉着一个约莫六岁的小男孩儿,男孩黑黑瘦瘦的,哭的双眼通红。
大街上本就热闹,这一点儿动静就引来了无数行人围观。
“这不是才开的酒铺吗,这是怎么的了……”
‘麦记’酒铺生意好,自然也引得路人多看了几分,大家也都记得这才开张不久的铺子。
看热闹的才围过来,就已经有人在解释了。
“喝死人了,说是酒有问题。”
“啊……”有意想要进去打上一壶酒的听了这话,心里一突,都忍不住退了一步。
也有还没反应过来的,还在问:“那怎么杵在这儿哭呀?”
立马也有围观的人解释:“嘿,我说,你家喝死人了,还不找上门来啊?”
“呸……你家才喝死人了。”那人反驳了一句,却也认同这说法,挪到一边看热闹。
“咦,这边发生了什么?”
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等走近了,秋虎才瞧见,麦记酒铺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
人群叽叽喳喳闹哄哄的,吵得耳朵疼,却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发生了什么事儿?”秋虎随手抓了个年岁差不多的小年轻,问道。
小年轻垫着脚尖一蹦一跳的,企图从上方突破,瞧些热闹,也没怎么搭理秋虎,甩了甩手,应了句:“不知道呢,这围的人太多,还没瞧见呢。”
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秋虎东看看,西看看,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正有些着急,张望着就见一队衙役直奔人群而来。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人群被强势的分开,带刀的衙役一脸凶神恶煞,围观的人见了都忍不住的后退,让出一条道来。
“黑心肝啊,你赔我当家的性命,好端端的一个人,喝了口酒,就这么白白的没了……”妇人哭得撕心裂肺,跪趴在地上,双眼通红,头发凌乱,边上的小男孩儿更是嚎嚎大哭,那声响,足够荡开十里远。
这一下,就算是没瞧见里面情景的也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统一的制服靴帽,腰上别着宽背大刀,一行十几个衙役,领头的年约四十,长得瘦高黝黑,他站在麦记酒铺前,只瞥了跪在地上的妇人一眼,便道:“死人了,带走……”
一群衙役鱼贯而入,与听到动静匆忙出来查看的莫老幺撞上。
衙役刀一横,凶恶的问道:“店掌柜在哪里?”
莫老幺不动声色的瞅了一眼店外,又看了看横在面前的大刀,才道:“我便是此间店铺的掌柜,莫荀。”
“带走……”那些衙役也不客气,直接上手,将莫老幺双手背负身后,押解出了店。
秋虎才从哭闹声中弄明白,麦记酒铺这是出大事儿了,再一看,莫老幺已经被衙役压着走到了人群之中。
“莫哥……”秋虎急着追了几步,奈何人太多,他的声音也都被淹没在了吵闹声中。
人群随着衙役散去了不少,麦记酒铺门前围观着的人也散去了多数,门前空了开来。
店里的伙计群龙无首,正慌乱着,瞧见秋虎走进来,都围了过来。
“秋兄弟,你看这……这可咋办啊?”店门前一通闹,店里已经没有一个客人了,店掌柜还被衙役带走了,一群伙计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地,瞧见秋虎来了,赶忙都围了过来。
秋虎心里也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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