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的一番话,让鲁达虎眼圆睁。
“如此恶人,你怎不告到官府?”
“奴家父亲懦弱,惹不得悍夫,况且镇关西有钱有势,又岂是我们能告倒的,唯恐到时被倒打一耙。”
“那缘何不走?”
“店家乃是他的爪牙,每日看管父女二人,走也不得。”
“你姓什么?在哪个客店里歇?那个镇关西郑大官人在那里住?”
鲁达性如烈火,最容不得如此事件。
心中打定主意,这件事,他必须要管。
“老汉姓金,排行第二,孩儿小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此间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老汉父女两个只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安下。”
老汉赶忙应答。
“呸!俺只道哪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这个腌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你两个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
性如烈火,鲁达起身就要出门。
却被史进一把拉住。
“哥哥息怒,明日在做理会。”
深知若是此时让他出门,必定横生事端。
作为江湖儿郎,史进不能不管。
“提辖息怒,这种事明日处理也不当紧。”
李忠也在旁苦劝,若是他出门惹出事端,恐怕自己也受牵连。
“不如先安顿他们二人,这屠夫之事,日后再作打算。”
苏炎开口,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足有三十两放于桌上。
“还是书生明事理,也罢,老儿,你来。洒家与你些盘缠,明日便回东京去,如何?”
听到苏炎的话,鲁达这才作罢。
“若是能回乡去,爷便是我重生父母,再长爷娘,只是店主人家如何肯放?郑大官人必定找他要钱。”
老汉听闻,不由感叹,路遇好人。
只是,这离开之事,岂是那般容易。
“这个不妨事,俺自有道理。”
鲁达说话间,从怀中摸出五两银子。
“洒家今日不曾多带得些出来;你们银子,借些与俺,洒家明日便送还。”
回过头,鲁达拿起苏炎放在桌上的银两。
“钱财而已,岂要哥哥还,拿去用便是。”
史进从随身包裹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你也借些出来与洒家。”
掂了掂手中银子,鲁达又转身对李忠道。
李忠去身边摸出二两来银子。
“原敬你是条汉子,却不如一个书生爽利!”
鲁达没接银两,一脸鄙夷。
反倒对苏炎有些改观。
李忠敢怒不敢言,只能面带尴尬之色。
这顿酒水,吃的实在是憋屈。
“你父女两个拿着盘缠,回去收拾行李,俺明日清早来送你们起身,看谁人敢留你!”
将四十五两银子塞给老汉,鲁达不忘提醒。
父女二人感激流涕,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俺自小就看不起俺鲁达记下了,如此爽利之人,日后就是俺兄弟。”
鲁达端起碗酒,主动递于苏炎。
史进想要解释,却被苏炎一把拉住。
“日后即为兄弟,何故只喝小碗,来,换大碗!”
既要爽利,苏炎奉陪到底。
“这便是好!”
鲁达闻言,不由大喜,投向苏炎的目光,也不再一样。
酒保赶忙端来两个大海碗,一碗足能装下四角酒。
“干!”
“干!”
两人碰碗,一饮而尽。
苏炎擦了擦嘴角的酒,露出一抹微笑。
鲁达此刻的好感度达到百分之二十,算是很大进步。
(好感度上升到五十,才会转变成为忠诚度。)
闲谈了几句,一顿酒也算是喝完。
“主人家酒钱,洒家明日送来还你。”
走出店门,鲁达交待道。
“提辖只顾自去,但吃不妨,只怕提辖不来赊。”
主人家连声应道。
四个人出了潘家酒肆,到街上分手。
望着远去的鲁达和李忠,苏炎笑的很是神秘。
“大哥,此人莽撞,却是性情中人,若是结交,日后必定成为良将。”
史进站在一旁,他心中铭记苏炎的规划,早已根深蒂固。
“这厮鲁莽,性如烈火,现在作为提辖,怎肯跟咱造反,无须太过着急,日后自有定数!”
好感度上升到百分之二十已是不易。
苏炎自然要放长线钓大鱼。
“大哥神算!”
史进对苏炎可是格外佩服。
此刻天色已晚,两人迈步向客栈走去。
顺便也欣赏一下谓洲景色。
突然,一阵喧哗,从身后传来。
苏炎回头一望,只见一面馆门口,正在争执。
两名店伙计,正大声呵斥一个衣衫褴楼、身材瘦削的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
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
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小叫花子还不给我走?”
“走就走!”
“把馒头放下。”
“放就放!”
那少年依言将馒头放下,可白白的馒头上已留下几个污黑的手印,再也卖不得。
一个伙计大怒,出拳打去,那少年矮身躲过。
身影灵活,犹如老鼠一般。
不断在两人联手中躲过。
可人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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