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巳时,陈仪带着春俏秋露来到静心居。
临走时胡嬷嬷万分担忧,愁眉不展道:
“小姐,嬷嬷陪你一块去罢!”
然而陈仪思前想后,一来胡嬷嬷年纪大了,不知听戏听到几时。二来有春俏秋露二人跟着,想来多带一人也于事无补。不如叫胡嬷嬷安心在家守着,反而好些。
陈仪温言劝解一番,胡嬷嬷便咽下各种担心,勉强点头同意了。
几人到静心居时,陈岚蓉,赵中星早已等在静心居。
陈仪主仆三人齐齐向刘老夫人见了礼。
刘老夫人这几年苍老的厉害,皱纹丛生两鬓斑白。不知是错觉还是怎得,陈仪总觉得这几年刘老夫人那双老朽迷糊的双眼,越发冰冷阴森。
“今儿去镇国公府上听戏,要言行谨慎,不可言语无状,惹人笑话!尤其是仪姐儿,记得要多听你二姐和表哥的话,不许调皮......”刘老夫人靠在上首美人榻上,松垮垮的双眼皮耷拉着,缓缓说道:“中星和蓉姐儿我不担心。仪姐儿年纪小,就怕她玩心重,徒惹是非。你们既然同去,作为姐姐表哥,多照顾些罢。”
赵中星和陈岚蓉齐齐回声应了。陈岚蓉答应着,带着几分得意,捂着嘴看陈仪。赵中星则是昂首挺胸而立,看起来很有几分端方君子样子。
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陈仪面不改色,心中丝毫无波澜。亦是屈身行礼,说道:
“是,祖母!”
刘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
“去罢。”
三人靠退出了静心居,赵中星打头目不斜视,往大门外走去。出了大门,今儿去的只是陈仪几人,便各自分别一辆马车。
一路无话,临下马车之时,陈仪看着春俏,检查了一遍随身之物。春俏拍了拍大腿,眨了眨眼睛,笑嘻嘻说道:
“小姐放心,东西都带着呢。”
陈仪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为防万一,今儿带了不少防身之物,譬如:暂时压制mí_yào毒物的“百毒解”,灌了鸡血的猪肠衣,童日特制的袖中飞镖......总之零零碎碎一堆小玩意儿,全都用棉布包裹好。绕在小腿肚上。襦裙遮挡的严严实实。
除非有人色胆包天用手摸,否则绝发现不了。
春俏刚绑的时候,秋露简直看得瞠目结舌。
陈仪出门极少带秋露,这种正式场合,今儿算是破天荒头一回。她没瞧见过,自然吃惊不已。
而这些都是春俏干惯的事情。
从前因藏在胸口方便取用,一直藏在胸前。如今春俏年岁大了,胸前发育起来,不好再藏时。陈仪想起从前那个时代的军人,都是将沙袋绑在小腿肚上。便灵机一动,决定照葫芦画瓢。既不会妨碍走路,又能藏地严实,还不耽误取用。
可谓一举数得!
高睿言早就站在大门外,昂首张望。
贴身侍卫追风,看自家主子不经意间露出的紧张,暗中纳闷。
世子爷从前儿起就心神不宁,常常发呆走神,动不动还傻笑两声。追风好奇不已,私下纠缠追问长风:
“这几日都是你跟在爷后面伺候,说说,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长风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神情,却不肯明说。反而摇头晃脑,故作神秘道:
“不可说,不可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可说啊!”
追风恨得牙痒痒,呸!瞧把他得意地。冷哼一声道:
“不肯告诉我是罢,得......原本爷赏了一壶“桃花醉”,想着得空咱们兄弟两人好好吃几杯,何必便宜了你?”
长风一听有酒,还是“桃花醉”!酒虫上脑,那还顾端架子,嬉皮笑脸赶紧拉住追风,不住讨饶道:
“兄长,兄长我错了,我说还不行麽.......”
将高睿言去忠勇伯府一事,原原本本说与追风听了。
原来那日高睿言见陈仪之时,长风便隐在暗处,将高睿言种种神情看个满眼。说完之后,长风感叹道:
“可惜啊,咱们爷虽然上了心,可我瞧着那陈三小姐,可不像是动了念头的样子。你说,咱们爷这回不会白忙活一场罢?”
追风和长风想法不同。
他首先想得不是陈仪有没有念头,而是爷长这么大,从未见世子爷这般魂不守舍,为某人如此牵肠挂肚过。忠勇伯府长房陈仪和镇国公世子爷,二者地位悬殊。爷能瞧上陈三小姐,那就是她的福气!想来给爷做位侧房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位陈三小姐,追风七年前见过。那时候从清凉寺出来,很是漂亮地一个小姑娘。不知七年不见,长成何等模样,能叫世子爷这般神魂颠倒......
按着长风所言,只怕安排地这场戏。不为旁得,全是因为这位陈三小姐陈仪罢!
说曹操曹操到!
“吁~”
随车夫这一声,马车稳稳当当停在镇国公门口。秋露率先跳下马车,搬过马凳放在车辕边,扶着陈仪下了马车。
高睿言一见陈仪,双眼便是一亮。
只见她今日身着藕粉色刺绣装花裙,一朵朵秀雅娟丽的樱花,装点着千褶裙,走动之间像是踩着花瓣降临人间。再瞧她头梳飞仙髻,随意簪一只白玉樱花步摇。耳朵上戴两只圆润可爱地白玉水滴状耳环,摇摇晃晃,衬托得陈仪愈发白皙娇嫩。
那双猫儿眼,在白玉和藕粉交相辉映之中,更加深邃动人。
真真是,金玉粉黛无颜色,浓妆淡抹总相宜!
高睿言双眼盛满惊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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